卫孺面色沉重的点着头:“兄长来书说,说他不想离开家乡。”
见卫子夫面露担忧,卫孺连忙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平阳侯府的王大娘交代过了,她每个月都会定期去看看兄长,一有什么情况就会立刻传书给我们的。”
其实,自从那日长安城城外卫长子把装有钱袋的木匣交给卫孺后,卫孺就一直心有不安,本来她是想把这件事告诉卫子夫的,可是子夫现在怀有身孕,若告诉了她,难免会让她担心,这样对身体也不好,没办法只好拜托王大娘帮她照看着兄长。
卫子夫虽不放心,可也知道眼下只能这样了,她现在身居皇宫又怀着孩子,不能随意出宫,兄长又远在平阳不肯来长安,他们一个去不了,一个不肯来。卫子夫只能在心里期望着,兄长这一次可以平安无事。
见卫子夫又露出不安的表情,卫少儿连忙引出别的话题,姐妹三人许久未见了,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再加上还有江雀,她们就这么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宫人前来问膳时她们才反应过来,天色已经暗了。
刘彻果然没有回来用晚膳,卫子夫便把姐姐们留在宫里,直到用完晚膳才送她们出宫。
卫子夫与姐姐们和去病不舍的道别后,便以消食为由慢慢悠悠的往回走,结果走着走着,卫子夫突然突发奇想,转头对身边的江雀说:“雀儿,我想回永巷看看。”
“永巷?”江雀不明白子夫怎么突然想去那里了,但见子夫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江雀实在无法拒绝,只好陪她走一趟了。
好在天色已黑,路上来往的宫人并不多,除了江雀卫子夫也不习惯带着别的宫人,两个人便和以前一样,如散步一般走在去永巷的路上,身后还跟着默不出声的莫云。
当她们再次走上永巷的小路时,曾经的一切仿佛全都历历在目,有人来又有更多的人离开,短短两年的时间,她们经历了太多太多了。
卫子夫她们来到曾经生活的院落,这里也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不同的是,这里自她们走后就再也没有人住进来了。也不知是皇上的意思还是永巷令的自作主张,但至少现在,卫子夫还是挺感谢做这个决定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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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来到那棵榕树下,它还是和自己离开时那样,那么的茂盛富有生机,成长的很好。卫子夫走上前去将手覆在树干上,闭上眼和以往一样,借此,诉说心中的不安和期愿。
这棵榕树对于卫子夫的意义江雀早已知晓,所以她没有上前去打扰,只是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同时也在心里祈祷着,希望子夫所求之事都能实现。
诉说完之后,卫子夫睁开眼睛抬头看向树顶,想起皇上跟她提过他曾经就坐在树顶看着树下的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都和它说了些什么?”
卫子夫一愣,转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刘彻:“阿彻?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彻边一步步走向卫子夫边说着:“我好不容易处理完手头的事务急着回去见我的妻子,结果半路上看见她朝别的地方走去,便跟来了,果然,看见她有心事瞒着我,宁愿跟一棵树说也不愿意说给我听。”语气里满是醋味。
“阿彻,我不是……”卫子夫有些心急的想要解释,刘彻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谖儿,我不是在责怪你,只是我有些难过,你有心事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是找我诉说,而是选择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当初我们明明说好,日后你有什么烦心事都只说我给我听的。”
闻言,卫子夫不禁鼻尖一酸,原来,皇上都还记得。于是,卫子夫便把对兄长的担忧诉说给刘彻听,刘彻听后安慰道:“原是这事,谖儿若是不放心兄长的身体,大可让平阳侯府找一位大夫,每日都去家里给兄长把脉,至于费用就由我来出,你放心这件事我去跟皇姐说,皇姐会处理好的。”
卫子夫感动的抱住刘彻,不住的说着:“阿彻,谢谢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与我相遇,谢谢你紧紧的抓住了我,谢谢你让我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自己被爱护着。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