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路上,马蹄声阵阵,偶尔还会传来虫鸣鸟叫声,皎皎月光从树林间洒落,与星星点点的火光交相辉映,如梦似幻。刘彻低头注视着怀里已经熟睡的人,只觉得这样的夜晚格外温柔。
在山头上,刘彻找到卫子夫后,便一边安排人手将其余被困的妇孺救出,一边看着侍卫们将擒获的山贼全部捆绑起来,期间,刘彻一直紧紧的揽着卫子夫的腰,一刻都没有松手。
待士兵们将整个山头全都翻了个遍,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刘彻便带着所有被擒住的山贼和救出的妇孺,骑马下山了。此次襄陵山贼围剿营救之行,大获全胜!
下山的路上,刘彻得意的跟卫子夫讲述他的英明神武,比如他怎么提前收集所有的证据审的那三个昏官哑口无言啊,比如他怎么制定战略偷袭上山啊,比如他怎么指挥作战打的那些山贼措手不及啊。
刘彻正滔滔不绝的说着,突然发现怀里人一直没动静,低头一看,原来是睡着了。刘彻温柔的注视着卫子夫,看着她如此安心的在自己怀里睡着,不禁有些心疼,她肯定一整日都在担惊受怕吧。
刘彻慢慢俯下身去,在卫子夫的额头印下一个吻,卫子夫似是不满睡觉被打扰了,嘟囔着往刘彻的怀里又挪了挪,身体贴的更近了,甚至脸颊在刘彻的胸口蹭了蹭才再次陷入沉睡。
刘彻宠溺的看着卫子夫完成这一系列举动,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抬头看着已经不远的襄陵县城,将怀里人搂得更紧了些,策马继续前行了。
卫子夫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日辰时才醒,醒来后卫子夫看着陌生的房顶,慢慢坐起身,环视着屋内的环境,昨晚的记忆才渐渐被唤醒。她现在应该是安全回到客栈了吧。
江雀推开门进来时见子夫已经穿好衣服起身了,连忙将手中的水盆放下,走到卫子夫身边,一脸焦急仔仔细细的检查道:“子夫,你怎么样,身上没有受伤吧?那群山贼没把你怎么样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卫子夫好笑的稳住江雀安抚道:“雀儿,我没事,他们没把我怎么样,我没受伤也没觉得不舒服,你就放心吧。”
听卫子夫说没事,江雀悬了一天一夜的心终于彻底放下了,她不顾形象的哭着说:“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要被你吓死了!我就睡了一会儿,结果醒来又是有山贼又是你不见了,他们…他们还说你被山贼抓走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啊!我要怎么跟姐姐们交代啊!”
见江雀越哭越伤心,卫子夫又是心疼又是自责的给她擦眼泪:“对不起啊雀儿,是我不对,不应该私自离开客栈,还没有跟你说一声,你放心,下次绝对不会了。”
江雀渐渐停止了哭泣,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是我,我…我以后再也不…不偷懒睡觉了,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寸步不离!”
看着江雀一抽一抽的说着话的样子,卫子夫心里一软,动作轻柔的抚上江雀的头:“好,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绝对不会再留你一人了!”
“不过……”卫子夫语气一转,有些委屈的说道:“不过,我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了,现在肚子好饿啊,雀儿你能给我拿些吃的来吗?”
一听卫子夫饿了,江雀也顾不上哭了,她一把擦掉脸上的眼泪,连忙说道:“你饿了!我这就去给你拿吃的过来!”说完转身就跑出了门,留着卫子夫在屋内无奈的笑了笑。
县府内,刘彻正听着公孙贺给他汇报连夜审问那些山贼的成果,与他们从县尉那得到的并无差别。听完后,刘彻对公孙贺说道:“公孙大人辛苦了,接下来把那些被贩卖的妇女名单整合起来,好好审问那些山贼,究竟把这些妇人卖到哪里去了,然后再传令给当地的官员,最好能把这些被贩卖的妇人送回来。”
“诺!臣这就去办!”公孙贺此刻也顾不上一夜未睡了,立即去着手办理此事。
公孙贺走后,刘彻捏了捏眉心,面露疲惫之色。把卫子夫送回客栈后,他也是一夜未睡,既要安抚那些被救出来的妇孺把她们送回家,又要处理那些山贼,就连那个河东郡守也来给他添乱。
原来,河东郡守收到刘彻的召见后,竟是害怕的畏罪自杀了。这下河东郡守之职空缺,刘彻还要考虑让谁顶上。
真是片刻都不能安生啊!刘彻在心里无奈的抱怨道。
辛劳了一夜了,刘彻站起身走到屋外,微微活动筋骨,这时他看见卫青正抱着剑坐在前院里发呆。
难得看见卫青竟然没有在练剑,刘彻有些纳闷,便走到卫青身边关心的问道:“青儿,你怎么了?怎么坐在这发呆啊?”
卫青抬头看了刘彻一眼,随后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这下刘彻更加不解了,干脆也在卫青身边坐下,揽着他的肩膀,一副好大哥的样子,语气里满是关切:“青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呢也算是你半个兄长,有什么心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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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轻咬着嘴唇,似是在犹豫,刘彻也不逼问,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不一会儿,卫青终是做出了决定,他扭过头注视着刘彻,低声问道:“皇上,臣能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