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谖儿,你能不能......”刘彻不自觉的握紧卫子夫的手,声音微微透露些紧张。
卫子夫看着皇上十分严肃的神情,也有些不自觉的心跳加速。
可是,一切的一切就好像上天安排好的一般,前世的伤痛就像一个禁忌,每当刘彻和卫子夫想要触及的时候,总是会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给无情的打断。
“皇上,太中大夫张汤求见!”赵成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从不远处响起,刘彻想要问出口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他看了眼仍在怔怔看着自己的卫子夫,无奈说道:“谖儿,我先去处理政事,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
卫子夫从方才的晃神中回过神来,轻轻的点了点头。刘彻又不舍外加不甘的看了眼卫子夫,嘱咐她照顾好自己后,便起身离开了。
刘彻刚离开没多久,江雀就来到了卫子夫的身边,脸上带着隐藏不住的笑容,开心的打趣道:“子夫,我感觉你和皇上好像又恢复以往的恩爱了。”
卫子夫不以为意的淡淡的说道:“是吗?”
江雀在卫子夫身边坐下,十分肯定的说道:“是啊,你看皇上这次过来,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多开心啊!而且皇上看向你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来的情感,和你们刚成亲那会儿是一模一样,不再那么小心翼翼的了!最主要的是,你和皇上之间的氛围,虽然我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样的,总之是一种很温和的感觉。”
江雀的话让卫子夫微微一愣,她有些不大确定的问道:“你说皇上看向我时,眼中充满了...小心翼翼?”
江雀点点头说道:“嗯,是的!不过那个时候你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再加上又出了那么多事,难免会没有注意到。皇上看着你时,浑身都充满了小心,不敢开口,不敢上前,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刚开始看见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那样小心翼翼的一个人,哪里像是一个一国之君啊!”
闻言,卫子夫陷入了沉默,自阳石出生后,她的整个身心都陷在了前世的漩涡之中,一连串的打击让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皇上,短短两年的时间却比一世还要漫长。可是在这场自己与命运的博弈中,备受折磨与煎熬的又何止自己。
皇上不也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承受着自己的冷漠与无视吗?
虽然对于皇上,自己心中有怨,可她更多的还是怨自己,怨自己以为置身事外就可以保全家人,怨自己不够强大,更怨自己把前世的一切自以为是的附加到皇上身上。
皇上临走前未说完的那句话会是什么呢?卫子夫隐隐有种预感,皇上想问的或许就是她这些年深埋于心中的事。
卫子夫将散落在耳边的一缕秀发撩至耳后,右手轻轻抚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是时候该与皇上好好促膝长谈一番了,说不定不仅可以与皇上冰释前嫌,还可以改变这个孩子以后的命运。
见此,江雀的脸上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看来已经无需她再说什么了,希望皇上和子夫都能够继续幸福下去。
刘彻来到宣室后,太中大夫张汤已经在宣室内恭候多时,见皇上来了,匆忙跪地行礼。
刘彻边说着“起来吧”边疾步走到自己的桌案前,在席座上坐定后对着张汤沉声问道:“都已经审问完了吗?”
张汤作揖恭敬回答道:“回皇上,臣已经对王家的两名暗卫和行刺关内侯的刺客,以及王夫人宫室内的宫人们都进行了详细的审问,审问出的结果臣已经全数记录下来了,请皇上过目!”说完,张汤把手中的竹简交到了皇上的手中。
刘彻接过来仔细的浏览一番后,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了:“没想到盖侯府上竟有近十名这样的暗卫,若是他们都像潜入关内侯府上那样,把盖侯觉得碍眼的人全部偷偷抹杀掉,只怕整个长安城都成盖侯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