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微微站起身,扶着额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朕今晚喝了点酒,这会儿隐隐觉得有些头疼,没想到这酒后劲还挺大的。”
“那妾身扶皇上回寝殿休息吧。”
刘彻点了点头,然后在对方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出了院落。
刘彻他们刚离开,榕树后便走出了一个人,正是太后的贴身侍女叶清。叶清注视着他们二人离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了计划成功的笑容。
赵成见皇上被一个神似皇后的女子扶出来时,先是一愣,随即压下内心的疑惑,急忙上前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刘彻仍手抵着头,声音虚弱的说道:“许是晚上喝的酒后劲太大,现在头晕的厉害,朕让子夫扶朕回寝殿休息。”
酒?皇上今晚根本就没有喝酒啊?还有,子夫?赵成惊讶的看向对面扶着皇上的女子,虽然此人和皇后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但自己明明不久前才见过皇后,此人断不可能是皇后,难道皇上错将此人认成皇后了?可是......
赵成细想了一下,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皇上就已经迈着虚浮的脚步朝前走了。见此,赵成只好一语不发的跟了上去,直到皇上和那名女子进了寝殿,才在寝殿外停了下来。
看着殿外的宫人一脸惊奇的交头接耳着,赵成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明日一大早,皇上宠幸其他女子的消息就要传遍整个皇宫了。
卫子夫在回椒房殿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江雀跟在卫子夫的身旁,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可是见子夫面色如常,没有一丝的伤心或者是恼怒,心中越发不安。
回到椒房殿后,江雀见卫子夫还和往日一样,坐在桌案前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卷,没有任何的不对劲之处,江雀想了想,还是去给卫子夫泡了一杯茶,然后轻轻的放在桌案上。
卫子夫抬头对江雀笑了笑,继续低头看书,江雀在一旁默默的盯着卫子夫看了一会儿后,终是坐下身,对着卫子夫有些担忧的问道:“子夫,你还好吗?”
卫子夫回望着江雀不解的问道:“我很好啊,雀儿为何这么问?”
江雀想了想,似在努力寻找合适的措辞,见此,卫子夫轻柔的笑着说道:“雀儿是想问方才在永巷看到的那一幕吧。”
江雀一愣,她没想到子夫会这么毫不在意的说起此事,略微迟疑的点了点头。
见此,卫子夫露出了然的笑容,端起江雀泡好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皇上毕竟是皇上,是大汉朝地位最高的人,自古以来,哪位帝王不是后宫佳丽无数,今日喜欢这个,明日喜欢那个,想要宠幸谁,不都是全看皇上个人的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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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皇上他不一样啊!”江雀忍不住急声说道。
闻言,卫子夫歪着头有些不解的看着江雀,江雀顿时急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在她看来,皇上真的和她认知里的帝王很不一样。和子夫成亲后的十年里,虽然皇上曾让子夫伤心过,自己也曾因此怨恨过皇上,可是皇上除了子夫,从未宠幸过任何女子,哪怕是在二人关系最差的时候,皇上都没有背叛过子夫,这在江雀看来,正是皇上深爱着子夫的表现。
可是今晚,皇上却在他们二人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地方,将另一个女人拥入怀中,虽然那女子与子夫长得极像,可皇上还是背叛了子夫,背叛了他们的爱情。
是的,背叛,江雀知道自己用这个词对皇上这个身份来说过于极端了,可是作位皇上和子夫二人这些年来的见证者,摈弃身份,单单对于刘彻这个人来说,背叛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看着江雀脸上的焦急和怒气,卫子夫轻轻笑了笑,十分平静的说道:“我知道雀儿你是怎么想的,可是在这世上,最捉摸不透的就是人心,人的感情更是会随着时间和心境发生变化,所以,我早就做好了皇上会随时离开我,转而走向其他人的准备。”
“说实话,这十年里我能够完完全全的拥有皇上已经很意外了,我不应该再强求皇上往后的时日里都属于我。我已不再年轻,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住皇上的心了,我现在只希望我的孩子们,我的家人们能够一辈子平平安安的,至于皇上,我相信会有人能够替我去爱他,去照顾他。”
“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江雀还想说什么,一滴泪悄无声息的落在卫子夫面前的书卷上,硬生生将江雀的话打住了。看着泪水从卫子夫的脸上无声的落下,江雀知道,虽然子夫嘴上这么说,可是她的心,比谁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