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的?”林相心头喃喃。再走了十三步,决死场的景色落入林相眼中,一个四面围墙仅开了俩扇门的庭院。
灰色墙面上有不少凹进去的痕迹,隐隐有暗红色,南北俩堵墙上各有一个门洞,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很纯粹的白,整个庭院地面就只有四堵墙圈起来的积雪,再别无他物。
林相跨过门槛,一脚踩下去,惊觉整只脚没入雪层里,积雪足足有六寸厚。站在庭院里,林相把视线朝墙外蔓延出去,浅灰云层下是绵绵起伏的阁楼群,有些建筑里的人声依稀可闻。靠近东西墙的位置各有一座哨塔,上面分别有俩个人,是决斗场的裁判。他们负责斗技胜负的评判,以及紧急时的救援,毕竟刀剑无眼,总要预防意外。
只是,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低头想了想,朝身边林咏澄问道:“林姨,决死场不是公开的吗?观众的看台呢?”虽然没有真实经历过生死决斗,但林相至少是知道大致情况是怎样的。
林咏澄答道:“见血可以不公开,而且……平常的见血参与费是一刀币就行了,我刚刚让你给了三枚刀币,这是另一种方式的见血。”
林相刚欲询问,就看见对面门开了,俩个青衣汉子抓着一个捆得结结实实的人走进院子,右边的汉子抱拳道:“客人,人已经带到。”
林相看到那人浑身上下带着暗红血斑,青色衣衫上有明显挣扎过的痕迹,一张嘴被紧紧塞住。这就是自己的对手?看到那俩人没有松绑的架势,林相忽然明白另一种方式是什么意思了。
林相隐隐约约听说过,一些世家为了锻炼子弟血性,都会让自家子弟从杀鸡开始,然后逐渐到杀一个捆绑住的人,再到和一个普通人真刀真枪地实战。
听说林家的长公子,可是生撕了一头妖兽才被允许到北地和妖族交战的。
而自己,直接就要杀一个捆得严实如待宰羔羊一般的人?
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忽然明白阿喜为何让他不要恨林泳澄。
林咏澄瞥了眼林相,道:“这人什么身份,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