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城外的流民能活下不少,明年他们应该能在秋城周边找到些许活路。”裴红莲提了一嘴流民转而说起今晚前来的缘由。
“均衡学院的年终考核也结束了,听说明珠公主秦南袖没有上回燕国的船,她今年不回旧棠守岁走陆路来秋城了。”裴红莲坐在桌边,平视依靠床上的林相:“你怎么看秦南袖的?”
“我的故人不多,她是一个。”
“故人?”面对裴红莲突然拔高的声音,她可没少从林泳澄阿喜口中听说那俩小孩的事。加上均衡学院贴吧里的一些内容,她都能猜出秦南袖对林相的几分意思:“你就把人家当故人?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裴红莲看见他的眼神第一次如此明亮。
“我知道她应该对我有几分情愫,我更知道我不能接受这份情。”
“你就确信你的判断是正确的?”
“因为我理解她,她一开始想作燕皇手上的明珠,后来想作燕国的明珠,我拉不住她,也不能拉她。拉住了她,她这一生都活得不甘心,明珠蒙尘是因我,那多可惜,俩个人在一起应该更好才对。”
裴红莲冷笑:“那你干嘛不助她?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娘让我告诉你,你若想见她,大方相见即可。”
林相望着裴红莲,与她斜乜的赤眸在黑夜里相对,他看清她眸底的火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如我吃着昂贵的药膳,不助城外流民一般,我是个自私的人,若有余力我自然愿意伸手助人,若无、自是只渡己,不渡人。
“我要助她自是凭我一人之力,娘不应掺和其中,这一次,不见。
“若是有缘再见,姗姗来迟也是如约而至。”
裴红莲低头垂眸轻笑:“有趣,你的话我会转述给娘听。”她起身抬眸,回首望去:“青梅竹马的感情说断就断,倒不知日后是何等女子受得了你这别别扭扭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