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商人把话摊开来讲,让原本热络的餐桌顿时安静了片刻。“吃饭吃饭,都愣着干嘛。除了秘首之外,还有谁敢指示他当仆役吗?”他语气无奈,青染这一回捞了大活宝回来。
“怕是只有他把自己当作了仆役了。”余期白开口,这两人仿佛一个模型刻出来的,语气冷淡。“大秦人大多当刻印者是修仙修道了,他也不例外。虽入玄门,但心却如在凡尘。”
青染哐当一下丢下酒杯,“你对这个弟弟还是很关心的嘛。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她笑眯眯的,仿佛诡计得逞的老狐狸。
余期白放下筷子,平静地说道:“他不是我弟弟。”他说得平静得就像阐述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实。
青染笑而不语,兄弟两人一个把家人看得无比重要,一个则是脱离家庭,这种矛盾到底能衍生出什么呢?她好奇得心痒痒。
“亚希伯恩,陪我逛逛吧,饭后消消食。”张亭北在宅院门外挽着艾斯黛尔的手臂,这一路顺路回去,去见见那机械学会的名誉会长倒是个好时机。
“走吗?”亚希伯恩转头对着泠。
“不走等着被青染阴阳怪气吗?”泠推着亚希伯恩,几人一起走向下城区特调司地下基地。
“知道师兄的态度为什么如此微妙吗?”张亭北突然问道,见亚希伯恩摇头,他继续说。
“在夏域,‘云兮’是邪神的代表,修行水行,入玄门敬‘云兮’,便是邪道。”
“和‘大衮’一样?”亚希伯恩下意识说道,“大衮”的邪魔信徒的恶心程度,无论是在精神还是现实层面都把他恶心得不行。“那位先生是邪道信徒?”
“邪道邪道,‘兵灾’不邪吗?神明无善恶,人却分善恶。某些东西聚集恶人,但事物本身的错处为何呢?本来有些话,青染师傅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否极泰来,一切都说不准。”最后一句话亚希伯恩听不真切,只是张亭北的话让他不禁好奇,这位年轻的执事首领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般发人深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