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他早已不属于自己了,他不是早就把自由,学识,刻印全都出卖给了他人,才换来了一个牢笼到另一个更大牢笼的转变?一个疯狂的想法在他心中酝酿,这是梦境,不是现实,为何那些草木却都这般正常?
“僧侣,我觉得自己一向倒霉,这样的天灾也能让我们遇见。”他抛却自己的痛苦,无数的银丝向内延伸,解析他的痛苦,虚构他的存在。
“我们也是幸运的,这一块转化碑石让我们存活了下来。”
“我曾读到某一位航海家的传记,他每次的航行都会遇到海难,他每一次都活下来了,他很高寿,足足活了八十多岁。他说,命运追着他,那他就一头栽进了大海的怀抱,让命运也尝尝浑身湿透的滋味。”
他伸手触摸在碑石上,银丝蔓延,触碰了碑石核心“平衡”的调转之权。亚希伯恩心中了然,海中诞生,陆地生存,最终魂魄上升。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毅然转身进入了毁灭天地的风灾中。首先被剥除的是他的衣服,他浑身一清,浑身的污垢和毛发被刮去,只剩下他赤条条被风撕扯着。其次是他携带着那些的素材在空中被搅碎,黑铁盒,酒壶,龙息灯,青丹散落在天空之中。
他的肉体被撕烂,无数的魂魄攀上他的零散的血肉,在外人看来,就是风一丝一缕地撕碎他的身体。亚希伯恩的意识中,那些被空中被打散的东西全都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他的身边,衣服,材料,各类物品,一样不多一样不少。唯有“因素模”的面具和那枚权戒像是融入他的灵魂,丝毫不显露于外。
工匠死了。成为了异铁第一小队进入梦境以来的第一个牺牲者,或者说求死者。忍受不了这里生活的,行动中主动求死者,并不少见。
“每一个学者生活的最终目的,终归是要以生命为代价,去探秘。”僧侣看着漫天纷纷扬扬转瞬而逝的血,不无感叹。
普通队员自然无感,队伍不缺一个知识丰富的学者,也不多一个疯疯癫癫的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