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奴连连摇头,慌张道:
“我、我不知道,我不是真教徒。”
“很简单,一条鱼被捞了起来,祂从水里捞了条鱼。”
米拉拍了拍手掌,玩笑道。
菲比奴不明就里,她觉得这故事就是米拉编的,她虽然是异教徒,但也听过不少真教的神话。
咔的一声,门终于开了。
菲比奴急忙逃出去。
“喂,要审视自己,要学会忏悔。”
在逃出去前,她听到一句声音。
……………………………………
菲比奴端着餐盘,里面是那条没有动过的香草蒸鱼,回去的路上,她的双腿一直打颤着。
她觉得自己见到疯子了。
但偏偏,那个疯子好像…看出了自己的劣行。
菲比奴想起了自己昨晚顺走的餐具。
“她怎么知道,这不可能!”
侍女颤抖地自语道,
“…这不可能,这不过是瞎猫抓住了死耗子。”
接着,她用坚定的口气向自己宣布:
“这是瞎猫抓住了死耗子……”
说完之后,菲比奴看着手中的餐盘。
只要将上面那条鱼丢了,然后就可以…顺走这个餐盘。
跟昨天那一对镀银刀叉不同,这可是纯银的!
“我还差两枚银币…一对刀叉根本不够。”
菲比奴喃喃自语道。
猛然间,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银质餐盘的反光倒映着她的面庞,她瞪着眼睛看着自己道:
“你简直是疯了!你…你真是个无赖。”
她没有再往下说…整个脑袋浑浑噩噩的。
菲比奴将餐盘跟鱼完好无损地端回厨房里。
那厨子看了看,问道:
“这鱼没吃吗?”
菲比奴点了点头。
厨子想了想,这里毕竟是皇宫,不可能再去端给别人,然后他拿出一个铁盘子,将蒸鱼装了上去,递给了菲比奴。
“你拿去解决了。”
菲比奴双手接过了鱼,吃剩菜在皇宫里是很常见的事。
她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待下午换班后的歇息时间到来时,她端着那条蒸鱼,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头。
坐在麦秸床上,菲比奴摸着床上的麦秸,鬼使神差地将那一对镀银刀叉从麦秸里拿了出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要审视自己,要学会忏悔…
那疯子的话语回荡在脑海里,形成漩涡,让她无法挣脱。
良久之后,菲比奴下定了决心。
夜幕降临时,她偷偷溜进了厨房,将那对刀叉放了回去。
侍女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低声自语着:
“我真是…做了件错事。”
但…她还差两枚银币。
菲比奴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在那一句只有自己听到的忏悔后,是两枚银币的重量。
那足以能压垮一个人脊梁。
菲比奴痛苦而艰难地回到屋子里,看见了那条蒸鱼。
她沉重地吐出一口气,伸出手撕起了蒸鱼吃,像他们这些的人,是不怎么用餐具吃饭的。
在菲比奴面前,那条铁盆里的蒸鱼仿佛还活着一样,从铁质的海里钻出来。
她的眼神茫然,一点点地撕着鱼肉,鱼骨渐渐露出,她没有留意,现在一肚子心事,愁得了不得。
突然间,菲比奴似乎咬到了大块鱼骨,那硬得可怕,她咬了好几下,都没将那鱼骨咬碎。
侍女烦躁地向下一看。
皎洁的月光之下,
在鱼的肚子里,有一枚闪闪发光的银币。
她愣住了。
手里面的也不是什么大块鱼骨,同样是一枚银币。
鱼肚子里的和手里的,不多不少,加起来一共两枚,泛着银亮的光泽。
菲比奴浑身颤抖起来,泛着鸡皮疙瘩。
这难道是…主的神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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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要被转移了。
出乎艾诺丝预料的事,这个自称神的使者的女孩没有任何的反抗,任凭皇宫的人将她带去人骨教堂。
菲比奴恭恭敬敬地守候在艾诺丝的旁边。
两位皇帝的贴身侍女很多,而像她这种无关紧要的侍女并不晓得皇室的秘密,当然,即使看见了什么,也会守口如瓶。
艾诺丝放下了手中的公文,深吸一口气。
就在几天前,六神接见了她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