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坐众人一听这位少年公子是京兆府知府同知的儿子,顿时一片骚动。原来这位知府同知的女儿正是如今皇上宠妾武丽嫔的父亲。自从武丽嫔入宫后,其父亲的官职一路飙升,从一个七品县令荣升至正四品知府同知,眼看着就是下一任京兆府知府。大家都以为这位红衣胖子要么下跪求饶,要么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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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料郑德贤依旧我自岿然不动,并仰天大笑。武家公子上前一步,轻蔑地说道:“死到临头竟然还笑得出来!真是亡命之徒。”
郑德贤也不管众人冷嘲热讽,直到笑够了才说道:“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武家公子得意洋洋两眼看天,轻蔑地说道:“如今在京师中,谁的爹有我爹厉害?”
郑德贤一瞪眼,瞬间又是一阵狂笑。笑过之后才说道:“也罢,今日我不与尔等乳臭未干的鼠辈计较。就让你们这些小人得志之徒开开眼。家父是辽东都指挥使、太子少保、河阳侯。我的伯祖父是西海王。我姐夫是当今圣上东宫旧臣、平西戎、破蠕蠕的屏山伯。”
在场众人登时就蒙了。一位看客是混迹官场多年的冷板凳,他失声道:“西海王郑家乃是本朝第一勋贵,虽然郑家的王爵不再延续,但仍然是一门两侯啊!”
又有一人赞叹道:“郑家人才辈出,开国河阳侯嫡长孙郑德言是当今天子在东宫时的近臣,正牌二甲进士出身,如今已是正三品的太仆寺卿,是未来入阁出任辅臣的热门人选。西海王之孙郑德先立下军功如今已在大都督府担任要职。还有西海王孙女郑氏那可是本朝唯一的异姓县公主。
又一人笑道:“武丽嫔娘家的父兄子弟持宠而娇仗势欺人,一贯猖狂,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上喽。”
又一人笑道:“这哪里是踢到铁板上?分明是踢在一座大山上了。”众人顿时一片哄笑。
一位看客接过话茬问道:“说了半天,这位爷到底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搔首向望,谁也不知道眼前红衣大汉是郑家的什么人。郑德贤其实是一位优秀的将军,但他的哥哥姐姐实在太耀眼,以致淹没了他的优秀战绩。忽然一位上了岁数的看客说道:“听说如今的河阳侯有好几房妾室,莫非这位爷是河阳侯庶出的儿子?”
郑德贤刚开始听着众人的吹捧赞叹,不禁洋洋得意。忽然听到有人说自己是郑家庶出的子孙,立刻翻了脸。他转身冲着大堂看台上的一众看客大吼:“你才是庶出!你们全家都是丫头生的!”
顿时看台上鸦雀无声,众人惊恐地望着眼前暴怒的红衣大汉。忽然看台上又站起一位少年公子。这位少年公子指着郑德贤冷笑道:“上回我在鸭子楼吃饭,你横生枝节、污蔑本公子奢侈浪费,还动手打人。你今日的做派难道就不是奢侈浪费?本公子今日正要联合这位武公子向陛下参你一本!”
顿时台下又是一阵骚动。郑德贤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他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鸿胪寺少卿家的小公子。不过本将军今日与你说明白,我与你们几个不一样。”
鸿胪寺少卿的儿子怒道:“有何不一样?”
郑德贤笑道:“本将军十九岁追随屏山伯固守云州孤城。二十八岁追随屏山伯在西域纵横数千里,擒获大王子,大破蠕蠕,一代天骄郁律壶宁五年来不敢南下牧马。本将军的金银都是从尸山血海和大漠冰山中挣来的。本将军的银子要么养兵,要么养女人,或者花在战马上!哪里有一钱浪费?你们几个不成器气的东西挥霍父母的金银,用荷叶饼擦嘴、拿着精米白面喂猫喂狗,如今竟然耍无赖看戏不给钱。本将军与尔等哪里一样。”
台下众人竟然被郑德贤的歪理邪说所鼓动,纷纷鼓掌喝起倒彩。眼看武公子面上愈发挂不住,元汉臣连忙一溜小跑上前劝解。他冲着武公子陪笑道:“既然都是官面上的人,大家不如有事坐下来谈。我这就让苏姑娘先唱《贵妃醉酒》,再演《汉宫飞燕》如何?”
熟料元汉臣话没说完,鸿胪寺少卿之子就将一个大鸭梨扔到了元汉臣头上。武公子也憋了一肚子气,一巴掌扇在了元汉臣脸上。元汉臣成了二位公子的出气筒。
大堂中的看客们见两位公子哥竟然这么不讲道理,上来就动手打人,于是纷纷起身指责二人。熟料两位公子哥根本不在乎,纠集手下家丁就要围殴郑德贤。
郑德贤哪里在意这种小把戏?手下二十多名私兵冲上来将近百名豪奴家丁打翻在堂会院子中。
郑德贤手拿一个鸭梨冲着鸿胪寺卿的公子头上扣去,然后骂道:“叫你猖狂,今日就替你爹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此时两位公子早已吓傻。他们哪里见过如此凶猛的兵士,竟然瞬间干废了近百名家奴。二人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慌忙跪地求饶。郑德贤并没有打武公子,只是喝道:“今日你动手打人,还伤了堂会的老板,赔上一千两银子再走。”
武公子此时已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如数奉上。两个人起身就要走时,却又被郑德贤拦住。德贤笑道:“武公子,你好大的忘性,刚才赏给苏姑娘的五千两银子拿来吧?”
武公子哭丧着脸道:“郑将军,小的今日出来没带这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