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不明就里的看客纷纷点头附和,丝毫不知高河县君曾经光着脚长驱三千里为无数开国将士死骨更肉,更不知资政大夫萧忠孤胆深入漠北与西戎,为朝廷窃取情报。
母子二人一身的功名犹如闪耀夺目的流星横贯漆黑如墨的夜空,深埋于黄土之下。众人唯知高河县君是一个安享尊荣的老太太,萧忠不过是一个善于钻营的官僚。
也有一些农夫农妇曾经在青黄不接时,受到过金川伯夫妇的接济,此时纷纷向盛放高河县君棺椁的羽葆扣头以示感激。
又有人好奇道:“嚯,最后一辆车上放的是何人的棺椁?扶云县主竟然带着家中长公子亲自扶棺?”
众人议论纷纷,并不知其中底细。
送殡的队伍渐渐走入山中,青楠与珊瑚上前接替扶云县主为大伯父扶棺。两位侍郎大人也纷纷登车歇息。走了整整一日,待来到进入家祠的山口时,山路狭窄羽葆竟无法进入。
家祠中的家丁一拥而上,将三口棺材抬了进去。金吾卫的领头校尉刚要跟着二位侍郎进入山口,熟料二十几个身带伤残的壮汉堵在山口。
金吾卫的校尉呵斥道:“你们是些什么人,竟敢阻拦金吾卫前行。”
大汉二话不说将眼前说话的校尉撂倒在地。又有几个羽林卫官兵撂下兵器上前与大汉互殴。熟料几条大汉轻松将几人撂翻在地。
其中一条大汉笑道:“早就听说京师里面的金吾卫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领头的千户大怒,旋即想到胡蛟平日里经常戏耍京师中的大臣,却忽然被打发到边关。想来这是扶云县主与大人物博弈,倒霉的是胡蛟这个生瓜蛋子。不过他又不能不顾面子,于是断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
大汉毫不示弱,狞笑道:“我是谁?在下追随屏山伯征战西域,长驱金薇山。”说着大汉拍了拍断掉的胳膊道:“鄙人的这条手臂就是跟蠕蠕拼杀时断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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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金吾卫士兵面面相觑。都是当兵的,对于这种真刀真枪上过战场的老兵,不免人人心存敬畏。
就在双方短暂僵持之际,一个老者快步来到金吾卫千户面前劝道:“大人,您切莫与他计较。这小子打仗打得脑袋有些不清楚了。”老者说着便将一张银票塞入千户的靴筒中。
千户瞄了一眼靴筒上的银票,这才冷笑道:“看在你沙场效力的份上,本官不与你计较。全军将士就地休整。”
这些大汉阻拦金吾卫进入家祠,当然是扶云县主的安排。她当然不愿意家祠的地形和各种防御机关被朝廷官员尽收眼中。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说不准哪天朝廷就要派人来抄家。到时候家中子弟只能逃到山中避难。
其实除了家祠,近年来干城与德音又花费大力气在群山更深处,寻得依山傍水之地修建了另两座坞堡,并囤积粮草,开辟良田。家祠中多年来储存的过桥银也都已经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