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刀的位置边上有个不锈钢的大盆,直径估计足足有她一条手臂那么长,不过盆里的水颜色看起来不太妙,像是血水,一块揉搓过的大毛巾担在一旁的矮凳上。
“啊!!”
付源又是一声大喊,终于将刀从地上拔起,举着要再次劈砍向薛莬的时候,她才算是看清楚了付源的衣服。
和他之前出现在破庙时候的穿着稍有不同,付源的身上此时还套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衣服,长度几乎遮住了屁股,而衣服的正面上全是干透了的血迹,一块红一块黑的,仔细看还有清洗过的痕迹,但明显并没有能把上面的血渍全都洗干净,还在此之上又新增了很多。
付源的动作充满了破绽,薛莬看得出他举刀砍人的动作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完全不知晓制定战略,只是觉得自己手上有把吓人的武器,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在普通人眼里也许行得通,但在薛莬眼中就不够看了,她见过很多擅长使用武器的人,他们冷静果决,判断精准,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击,什么时候应该暂时收手,以便寻找敌人的弱点。
薛莬完全无法从付源的动作上看到一点可取之处,甚至抬起来的刀也直来直去,光是一个起手动作,就已经知道下一秒要往哪里砍了。
“唉……”薛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失望。
侧身躲过付源的竖劈,看着他又犯了和刚才同样的错误,薛莬只剩下皱眉,接着飞快压低身子,在付源再次尝试拔刀的瞬间,用手刀狠狠劈中他的腰际,力量之大,甚至发出了“啪”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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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的突然蔓延让付源身子一抖,他抓着刀柄,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扬起地上好多灰尘,呛得他直咳嗽。
薛莬没有选择去夺下他手里的刀,反而是像看一个令人不满意的玩具一样,后退了一步,就收手不动了。
付源手中的大刀在灯光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它被人磨得异常锋利,却很遗憾地多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缺口。
薛莬看了一眼装着血水的大盆,又看向付源身上的衣服,开口道:“分尸很累吧?”
这句话一出,付源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腰际传来的疼痛让他一时间没法爬起来,只能转动眼珠子看向薛莬,紧咬着嘴唇不言不语。
“没杀过人,分尸也是第一次,”薛莬完全没期望付源能说出点什么,“找不到窍门是吗?一把好刀被你砍成这样子。”
付源疼得冷汗涔涔,用一只手捂着腰,张了张嘴,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在看似轻松地打了他一下之后就收手,但他看得出她脸上的游刃有余。
这种感觉很屈辱,付源说不上来这种情绪是从哪里来的,可就是在被一个不如自己高也不如自己强壮的女人轻松压制后,心里就萌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屈辱,他觉得不应该这样的,自己在海边捕鱼那么多年,不管是体能还是力量上面明显已经远远超过了很多人,最重要的是他还很年轻,为什么会搞不定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女人?
如今,她还好整以暇地坐到了桌子边,出言嘲讽?
薛莬向上看去,发现捆绑悬挂那些残肢的线在头顶织成了网,上面还挂着跟入口处差不多的铃铛与符纸,想来也是石家人搞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