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发工资的这一天给盼来了。工友们那眼睛亮得跟夜里的狼眼睛似的,一个个手里紧紧攥着那还没捂热乎的几张票子,心里头跟被猫爪子狠狠挠了似的,痒得没法儿。
“走,哥几个,去乐呵乐呵!”大柱子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吆喝着,脸上挂着那让人一看就知道没憋啥好屁的笑,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行嘞,走着!”一群人应和着,欢天喜地地直奔不远处那家挂着暧昧灯光的按摩理发店。
这家按摩理发店从外面瞅着普普通通,可一进去,嚯,里面的女人那可真是让人看花了眼。一个个浓妆艳抹的,脸上的粉厚得掉下来能砸脚面,那嘴唇红得跟刚吃了一整只活鸡似的。穿着的衣服也是露胳膊露大腿的,扭着腰肢,嘴里说着能把人的魂儿都给勾走的浪荡话。
张二牛站在一旁,脑袋摇得跟村里那破风车似的,直摆手说:“俺不去,那不是啥正经地方。”
“哎呀,二牛,你别这么死脑筋。咱这成天在工地上累得跟死狗似的,不得找点乐子放松放松?”大柱子伸手就去拽张二牛,那力气大得跟牛犊子似的。
张二牛使劲挣脱开,脸都憋红了,“俺真不去,你们去吧,俺心里头不踏实。”
工友们见他态度坚决得像块石头,也就不再勉强,嘻嘻哈哈地进了店。
张二牛一个人回到那简陋得能漏风的住处,心里头乱糟糟的,跟那被鸡刨过的草垛似的。他想起家里的母亲,那身子骨弱得风一吹就能倒,还眼巴巴地等着他挣钱回去盖房子、治病。这钱可不敢乱花,得一分一分地省着,恨不得把一个子儿掰成两半花。
第二天,张二牛又上了工地。他心里头装着事儿,就跟揣了个炸药包似的,干活的时候就有些恍恍惚惚的。这不,一个不留神,他在搬东西的时候手一滑,“哗啦”一声,一堆材料就这么砸在了地上。
这动静大得哟,一下子就把工头给招来了。
工头黑着一张脸,那脸拉得比村里那老驴的脸还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张嘴就骂:“张二牛,你干啥吃的!这材料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张二牛慌了神,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脑门上的汗珠子跟下雨似的直往下滚,“工头,俺不是故意的,俺真不是故意的。俺对天发誓,要是故意的,让俺出门就摔个狗吃屎。”
“少废话!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失误了,我看你也别在这干了,赶紧给我卷铺盖走人!”工头根本不听他解释,大手一挥,就像赶那偷吃粮食的老鼠似的,一脸的嫌弃。
张二牛一下子傻眼了,“工头,求求您再给俺一次机会,俺以后一定小心,一定好好干,保证不再犯错了。俺要是再犯错,俺就把头拧下来给您当球踢。”
“没门!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工头眼睛一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表情凶得能把小孩吓哭。
张二牛无奈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耷拉着脑袋,像只被霜打了的茄子,灰溜溜地离开了工地。
走出工地的那一刻,张二牛抬头望着天空,心里头别提多憋屈了。“俺咋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挣点钱,这下又没活干了。这老天爷是瞎了眼还是咋的,咋就专跟俺过不去呢?”他自言自语道,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无奈和绝望。
此时,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得跟那锅底似的,好像随时都会下一场能把人淹死的倾盆大雨。风呼呼地吹着,吹得张二牛的衣服猎猎作响,他感觉自己就像一片被风吹落的树叶,不知道该往哪儿飘。
张二牛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一个小饭馆,里面飘出的饭菜香味直往他鼻子里钻,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叫得那叫一个欢实,就跟里面养了一群蛤蟆似的。可他摸摸兜里那几张薄薄的票子,怎么也舍不得进去吃一口。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过来。这女人脸上涂着厚厚的粉,白得跟刚从面缸里爬出来似的,嘴唇红得像刚喝了一大盆鸡血,那眼影画得跟熊猫眼似的,能把小孩吓哭。穿着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一走路那屁股扭得跟被电打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