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走一个~”
“还当着差呢,后半夜还得领亡魂入冥土,喝酒误事。”
“也是,二位尊神兢兢业业劳苦功高,我个东北小仙儿也早有耳闻啊,这津门三卫屯可都在二位身上担着啊,那咱不喝酒,来尝尝这个,咱老家的汽水儿,八王寺的~”
“无功不受禄,话说能在仙谱有名的狸仙课不多,你在哪修行来着?”
“十花顶黑布林大狸子啊,大护法赐名黎品道,小仙而已不足挂齿。”
左右游神对视一眼,啧啧称奇:“原来是你啊?几年前因与自家弟子处理了不少烟土造福一方,又因道行有了火候所以被纳入仙谱,我们知道,可你不美滋的依靠长白灵脉修行,入关作甚?”
大狸仙故作叹息,“还能有啥,见不得人间疾苦呗,咱家弟子知道素萝园内下埋了生桩,说啥都要替天行道,奈何本事有限,费尽心力也破不开那神隔之局,你说光天化日下咋就出了这么个孽障来?”
啥叫说话的艺术?
完美诠释了不是一家仙不进一家门。
老刘和他家老仙可太懂人情世故了,先给你捧得高高的,礼数还周全,切入主题后也不把话点名,但左右游神不是傻子,自家地界上有人搞出了神隔布生桩,多少有点丢面。
“唉你也知道,无论是邪祟作乱还是妖人兴风,本地城隍基本上都没办法干涉,无论何事都自带其理,现在就算我们想干预也不行,那鬼隔布生桩的局,就是无常老爷老了也进不去。”
这倒不是左右游神推卸责任,而是实话实说,它们的确干预不了。
吏竭其力,神佑以灵,各供其职,无愧斯民,这是城隍的职责。
对左右游神来说,除非纳兰容错死了,否则它们最主要的职责就是引领亡魂入冥土,只要这事不出岔子,绝对算对得起这份神差。
小主,
“那当然那当然,就是外面对二位尊神少不得一些闲言碎语嘛,我就纳了闷了,怎么谁干的越多谁就受的委屈就越多啊。”
一套嗑下来,给左右游神弄的有点无地自容。
自家地界上的破烂事,却要由外地的来处理。
本来吨吨吨的橘子汽水喝到嘴里也不是味了。
见火候差不多,大狸仙儿道出了关键。
“我知二位的顾虑,没关系,咱们这不结交上了嘛,那神隔布生桩由咱们来办,二位不用真刀真枪的上,只要帮忙调动些附近地脉地煞之力汇聚到这里的鬼隔山海镇中即可,既不沾染因果,还能处理掉个大麻烦,岂不美哉?”
左右游神也不傻,都清楚这狸子没憋啥好屁。
果不其然啊。
地脉地煞之力属此间大风水,常人自是无法调动,哪怕是仙精也很难做到。
而对于本地城隍的左右游神来说却算不得难事,只是非必要时刻不能擅动,否则将受到上边的都城隍罪罚。
“可以倒是可以,但这事得禀报城隍老爷,有了首肯我们才能办。”
大狸仙翻了翻白眼。
他娘的等你俩汇报完得啥时候?
要的就是先斩后奏!
“二位尊神难道不知,此间两家小风水已纠缠一处,对面的纳兰容错开始借生桩之力来强压,咱们要是先被破了局,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反正无愧于心,但二位要再想彻底解决此事”
左右游神再次交换了下眼神。
偷偷摸摸的搞一下不是不行,归根结底还是对己方有利。
“嗯容我们在细细思量思量”
“回头我给二位倒腾一箱橘子汽水儿!”
“一箱不好分啊.”
“不过了!两箱!”
“你且瞧好吧~”
此刻,纳兰容错身后的瞎眼道士已站在台前,不再继续苟着当小透明。
因为他发现都到这个份上,雇主已隐占上风,即使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也是对面煞局先破。
该说不说的,埋生桩是真狠啊,回头有机会自己也搞几个。
瞎眼道士手指一把铁骨扇,正画山河日月,背刻炼狱血海,而且每一片扇叶上都有罗刹凶鬼形象各不同。
“恐君疑阵难取栽,另有后龙身上排。”
“龙上生峰朝核骨,根核形死是花开。”
扇一次,灭掉的烛火逐个重燃!
再扇一次,各路生桩上栽种的杏树嘎吱作响!
第三次,连在场看客都听到了阵阵鬼哭阴嚎刮过!
这阵阴风配合着纳兰容错如疾风骤雨般的鼓点,待出了素萝园,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直奔绝绝子之家被破开煞局的大门。
节骨眼上,刘芒泛身前的三根清香在迅速燃烧着,左柱香头右弯,其余搭桥,从左到右依次由高到低。
亡败香号主衰害。
倾覆之处天所怪。
竭力营谋运散尽。
俯仰奋身死巷哀。
天杀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