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塞雅到底年纪还小,被这一番话镇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想说那样孩子多无辜,多可怜,可又觉得自己这样才是自私,对歌姬来说未免太不公平,将来她可能因为这个孩子一辈子活在痛苦之后。
于是她选择了什么都没说,只是安慰歌姬好好休息,等阮宗得安排。
阮宗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跟三皇子交流一些为官之道,还有他对闵梁局势的看法,偶尔交换信息,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今日信息有点太多,晚宴不欢而散之后,呼延塞雅带着歌姬去治疗伤口,他则是跟三皇子聊到了半夜。
等到阮宗回去得时候,竟然发现呼延塞雅还没有睡,并且整个人都蔫蔫得,一副挫败得模样。
“这是怎么了?有谁找你不痛快了?不应该啊......”
呼延塞雅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阮宗:“哎,我就是有件事想不通。”
阮宗觉得很新鲜:“你不是一向没心没肺,每天都很快乐吗?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纠结?”
呼延塞雅白了他一眼:“你才没心没肺!会不会说话?我那叫天性乐观豁达!好了,还是歌姬得事情......”
接下来,呼延塞雅三言两语说了歌姬和她说的那些。
“我现在在想,我的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了,我只想到了孩子无辜,却没想到她承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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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宗抬手,轻轻抚摸呼延塞雅的头顶:“没有的事,你不是自私,你只是.....你没有做过母亲,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也没有经历过她那样的痛苦,不了解她的想法很正常。但塞雅,我们能做的也很多。”
呼延塞雅重新抬头看她:“可是她要跟你商量怎么用那个孩子做文章。”
阮宗笑笑:“她孩子还小,才一个多月,我们的计划可以尽量缓缓,让她也多想想。我们给她点儿时间,等她冷静下来,这个孩子是去是留,全看她自己的心意。”
呼延塞雅皱皱鼻子:“这样挺好,但会不会破坏你的计划?”
阮宗摇摇头:“这个计划本来就是临时起意,我想要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给你掌握兵权一个契机而已。”
呼延塞雅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了眼睛:“我?我掌握兵权?”
阮宗挑眉:“怎么?不敢?”
呼延塞雅摇头:“不,不是,我只是......我以为你是要替哥哥拿到兵权。”
阮宗只说了三个字:“不合适。”
“哈?”
阮宗耐心道:“我说,不合适。你哥哥拿兵权不合适。”
“第一,他本身就不是领军打仗的料,你父王就算再怎么对五六皇子失望,也不会拿兵马开玩笑;”
“第二,他手握兵权,太惹眼了,你才是最适合的人选。女子,不可能继承王位,又是骁勇善战的公主.....”
呼延塞雅听到后面心里还挺得意:“那是......”
阮宗笑得温柔:“你是最适合的,你是王上两相权衡之后,最好的选择,而五六皇子真到了被夺兵权那日,得知兵权是给你的,也不会太抵触,因为他们会觉得兵权在你手上翻不起什么浪花,最后还是要还回去的。”
呼延塞雅歪着头:“那不就行了,给我也得还回去......”
阮宗淡淡道:“那也要给你还回去的时间,万一王上等不到那天了呢?”
他喝了一口茶,压低声音:“王后把今日大夫给王上吃的那种药丸弄来了一颗,你猜里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