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靠在平车边上,嘲讽道:“总不肯承认自己是个区别对待刻薄后娘,事上见不就体现出来了?许大力你看看,这么一大家子,只有大房是外人呐。”
许根深听见也装没听见,大房这段时间一直让他失望,便不想掏这钱,江黎又不是没有。
许大力则是没吱声,对这种事情,他不觉得意外。
最后的结果是,江黎也给了那揽客的村民四文钱。
来到村民家里,用来给外人留宿的只有一间屋,里面正好是八张床,也就是说除了她们一大家子,今天不会再有人入住。
房子很简陋,里面柜子什么的——都没有,更别想提供什么洗漱盆之类,只有八张木板床,下面垫干草,上面的被褥应该塞了家禽之类的毛,都刺出布了,散发着一股臭脚丫味道,边沿全是包浆的油灰。
里面六张床先被占了,江黎和许大力只能用最外面的床。
安顿好许大力后,江黎说:“我出去把马车卸了,顺便给马找点草料吃。”
“我看门口挂了两件蓑衣,你记得穿上,别等一会雨水大给淋湿了。”
江黎把两小只抱到许大力的床上,捏了下许小婉的鼻子:“乖乖的别出去乱跑,不然淋湿了衣服打你们屁股。”
小丫头不怕江黎后,被威胁还“咯咯”发笑,稚嫩,清脆,让人听之愉悦。
江黎把马车上的东西搬进屋里,出门找了这家的女主人,希望她能提供一点马儿吃的干草,但是主人家并没有。
说是今年小麦收成后留下的秸秆放在地头,平时烧火用枯树枝或者木头,主要是因为家里没有置办铁锅,做饭用陶罐,秸秆运回家里炉子不经烧,灰还多。
不过女主人给了她一把镰刀和背篓,说雨停了可以自己去田边割点枯草回来。
江黎瞧着雨水不是很大,而且她的体质异于常人,不惧这点风雨,便没有穿蓑衣,背上背篓,拿着镰刀就出去了。
葛村是一个小村庄,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五十家住户,如果离县城远也正常,但是离县城这么近的村庄人少,是不多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