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金只有三百两,周鹤一瞒着家里不说,没出一个月,就涨到了五百两,今天中午放印子的人上门讨要,家里人这才知道。

周鹤一捅下这么大篓子,依旧不知悔改,又偷拿家里房契卖给牙行,换取一百五十两银子,试图去连本带利把钱再赢回来,何等幼稚。

周大夫沉默半响,开口打断陆氏的哭天抢地:“行了,别嚎了,你们是不是都想分家?”

向氏察觉到周大夫要干什么,开口想阻止:“老头子,不可啊,我们老两口都还健在,不能分家的啊。”

向氏就差直接说,以后她们老两口还是要靠着二房三房过日子,周鹤一被养歪成这样,跟着大房是靠不住。

周承文扔掉手里的棍子,说道:“今天这个家必须分,不然鹤一要拖累我们到什么时候?别怪我这个当二叔的心狠,我们二房实在是受够爹娘的偏心和纵容了!”

周承武说:“对,分家,我们三房也受够了,爹娘你们那么偏心这个嫡长孙,那以后正好如你们的意,和大房过去吧。”

但凡不是周鹤一太不着调,凭着父亲的医术,家里的日子也不会差。

可是如今,他们宁愿不沾父亲的光,也要分出去单过。

周大夫问:“我们还不上吴员外的钱,这个时候分家,他难道不明白你们是故意撇清关系?能放过你们?”

吴员外虽然没有亲自出面放印子,但是钱财讨要不回去,他必定会暗中出手逼迫。

讨债的以此为生,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根本不会关心你是二叔还是三叔,拿不到钱,谁也不会让你好过,逼死人那是常有的事。

周承文说:“我和老三商量过,分了家后,今天就离开南阳县,走远远的,吴员外上哪找我们?”

向氏老泪纵横的问:“老二老三,你们不要爹娘了吗?啊?”

周承武别过头,咬牙狠心道:“要怪就怪你的嫡长孙把我们逼的实在没法子,爹娘要是能和大房划清界限,我和二哥正好每家赡养你们二老一个。”

听意思,兄弟决心非分家不可。

周大夫再次陷入了许久的沉默,心里不想分家,却也明白,两个儿子这次是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