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郡守之位并不是世袭制,二哥没必要对亲爹做什么。
夏侯娴声音压低几分:“相公,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爹想要赈灾,但是自己不想出面,所以故意借病闭门不出,指使二哥来做?”
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夏侯茂祖贪生怕死,又想救助灾民,把自己儿子推出去当替死鬼!
而夏侯晟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懂其中厉害,稀里糊涂的被亲爹当枪使了?!
夏侯娴有想到这一点,所以才会被面生的嬷嬷打发,隐忍不发作。
陈慕远说:“不是没这个可能。”
夏侯娴无意识的把手里的帕子攥到褶皱:“那二哥岂不是要大难临头?”
“何止是二哥,上头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这件事情,会牵连多少人还未可知,只是二哥的罪行更重一些罢了。”
夏侯娴不懂这些,一听说还会牵连,秀气的脸上顿时一白:“这可如何是好?”
陈慕远站起身,安抚的拍了拍夏侯娴的后背,声音温柔:“都是我们目前的猜测,娘子莫要自己吓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切有为夫在。”
夏侯娴愁眉不展,内心没能平静多少,她才意识到,夏侯晟所做这些事的严重性。
陈慕远现在更担心的则是如何把陈朔之的事情处理好,至于夏侯晟做的荒唐事,他暂时没有深思熟虑。
夏侯茂祖是个老狐狸,让夏侯晟出来赈灾,必定是有谋划的,不然他敢赌上全家、甚至全族人的性命?
显然,陈慕远和夏侯娴一样,都想不到会是夏侯晟控制了整个夏侯府,强行霸占夏侯茂祖的印章去颁布号令。
这种事情即便有人能提醒出来,他们也很难相信。
下午客栈的院里,阳光只能照射一半,留下一半墙壁阴影。
大家坐在台阶上,拿着针线赶做过冬的袄子,只有任俊辉和周大夫,一个看书,一个摆弄自己的银针。
其他人都用鸡鸭鹅之类的毛绒往衣服里塞,不是什么好布料,为了省钱,大家用的都是用两件旧衣服缝合在一起。
只有江黎那边扯了新布,身边麻袋里装着白色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向氏好奇的问:“江娘子,你麻袋里那白色的东西是啥?”
江黎说:“棉花啊!”
众人的视线被棉花吸引。
任秀芝放下针线,抓了一把麻袋里的棉花,惊奇说:“以前阿哥读的书里说过,棉花洁白的像雪一样,原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