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笑两声，面朝前方，视线落在半空，“凌云关不怎么太平，叶小姐不知往何处，那就和在下一起四处瞎转悠好了。”

姜满挑眉一笑，“瞎转悠？”

她拉紧缰绳，马蹄停住。姜满细细打量了一眼姬已，双手抱拳，轻笑起来，“那你之前出现在北狄也是瞎转悠？”

“我记起来了，你那会儿也是在山里。”姜满眸色微动。

姬已出现在北狄和她碰见也是意外，她突然对这人神出鬼没的原因有些好奇。

姬已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给看不自在起来，他别回头，移开视线，轻轻咳嗽了两声。

“非礼勿视。”姬已一本正经道。

姜满勾起一个笑，伸出手搭在姬已宽阔的肩膀上，手指还不安分地游离在他肩头，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小侯爷，你有什么秘密？说来给我听听。”

姬已后背一僵，从姜满的视线看去，他紧绷着下颌线，看似十分紧张。

两匹马的脚步同步，姜满和姬已并行，两人一高一矮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们要走多久？”

大约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姜满的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叫起来。她想了想自己从大清早开始便没有吃什么。

姬已听见姜满肚子发出咕噜声，微微一愣，随后爽朗的笑声响起。

“叶小姐没吃饭吗？方才我去马车里替你拿回来的东西里有没有干粮？”姬已指了指姜满身后，马背上驮了一个包袱。

“没有。”姜满扯了一下嘴角，“小侯爷，我快要饿死了，不如去猎只野鸡。”

姬已眉间一皱，嫌弃地摇摇头，他拒绝。

姜满眨眼，低声问道，“小侯爷不吃山里猎来的东西？野鸡肉烤起来很香的，就是缺了调料。”

姬已还是摇头，他抬眼看了看半空中掠过的影子，说道，“本侯爷委屈不了一点吃食。”

马蹄声踢踏作响，黑沉的山林没有一点光亮。夜越来越深，姜满前后看了看，只觉得一片漆黑。呼啸的寒风从她面上刮过，姜满觉得自己又冷又饿。

她的声音弱弱的，“姬已，你不觉得这里太黑了吗？”

“还行。”姬已语气平淡。

“还行？”姜满陡然提高了她的声音，响彻整个山林。

空荡荡的林间窸窸窣窣，回声不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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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已半挑起眉，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笑道，“叶小姐别怕，这段路没什么危险，我们再往前走个把时辰便能到镇子上了。”

“个把时辰？”姜满吃惊，她的眼皮快要耷拉下去了，她现在是又冷又饿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