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把我们三个在这车上的痕迹一一消除,又从车头处翻出来,让司机该报警报警,该报保险报保险,最后坐在甄小蛮旁边。
她正在掰正自己脚腕,一边疼得倒抽凉气。
我看着也忍不住替她疼,就在旁边静静坐着,一言不发。
她忙活完了,抖抖手,抬头看我一眼,“你怎么不盘问我?你是怎么忍住的?我都看见你头顶的疑问号和感叹号成群结队了。”
是么,我的心思怎么可能一眼就被人看穿,我又不是头顶标点符号的天线宝宝。
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她衣服刮破好几处,肩头背上都露出小块肌肤,周围还有血迹但擦伤已经愈合了,看着有碍观瞻。
“我问你就会告诉我吗?你告诉我就一定是真话吗?我不能保证,又何必多问呢?我问不问无所谓,你说不说都可以,强扭的苦瓜一定不甜。”
我看向山沟,闷油瓶刚才下去,半天没上来,他是去追那个长臂人猿了么,还是别的什么人。
沟底会不会还有埋伏,一群人在沟底等着围攻他这样子,我虽然相信他的身手,但我不相信对面的武德。
“好笑,你还指望苦瓜藤上结甜瓜吗?”
甄小蛮朝我笑了,“实话告诉你,我还就是那个甜瓜。你不问,我倒是真有点想说了,好像我说话只有你肯信我。这感觉很奇怪,我不太明白,是不是应该叫,信任?”
我居然信任她的鬼话连篇?我想了想,还真有一点点。没想到我轻信别人的毛病到现在还没改彻底,连个小丫头片子都能看出来,我需要深刻反省自己了。
“那个你,别光磕头,有没有烟?来一根。”甄小蛮问我们的司机。。
他有些迟疑,“未成年的...神仙能抽烟?”
“...你是不是脑震荡了,摔出老年痴呆了?那我想抽香火,你倒是有么?”
司机摇头,跪行上前把烟和火机给我,又退回远处路边,可能他家人打来电话,他接起来语无伦次的回答。我估计他真的有点脑震荡,或者真的吓傻了,好像把我们当成山中神仙或者木魅山鬼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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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小蛮给自己和我都点上一根,我俩一起吹着风,往下看山沟。
背后有车路过,还有人拍照,喊了声,“牛逼!这么惨的车祸!...人还活着!在那抽烟看风景!”
甄小蛮回头看一眼,轻蔑的吐口烟圈,我盘腿坐着,烟垂在膝盖上,忍着一口没抽,这烟太冲我不习惯,而且说了我要戒烟。
“我们,是一个错误产生的一连串错误,或许不应该存在,但是一直也没有被抹去,可能天道睡着了。”
她仰起头,“长生是一条血路,并不能一蹴而就。你见过的那些人,包括我,其实都不是完全的长生。”
她看我不明白,“你可以把长生看成一条天梯,长生改造,只是过了门槛,靠着体质和天资,我们还要努力一次次一点点坚持往上攀。”
我不懂,这是长生还是修仙?是还需要每天打坐,吐纳天地灵气,修炼个一百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