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心中想到,心中默默的摇头叹息。
伏惟圣朝,以仁孝治天下。
整个帝国表面看是靠着严刑峻法,实际上是依靠儒教的道德伦理方才得以维持。
如果没有儒教对士绅的约束,对底层民众的救济,仅靠大明律和各地卫所官府对底层进行残暴的镇压和掠夺。
在这种上下极端的对峙中,帝国又能维持多少年呢?
放在眼前,如果帝国的海军全是靠一群走私犯和海盗才能维持,天朝颜面何存,儒家士大夫的尊严何存。
不过现在,虽然心中同样没谱,但是作为天子近臣,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天子威严。
严嵩看着眼前的戚景通,眼神严肃,表情真挚,同样拱手言道。
“朝廷已在上游设置岗哨,一旦舰队抵达,便会放彩箭广而告之,将军勿虑——”
“多谢严祭酒——”
看着眼前这个以记忆力超群的国子监祭酒,翰林院学士,据说凡是他所经手的文书,无论长短,只要他过目过。
都能一字不差的熟记于心。
每当天子询问,若是找不到原件,便命人取来笔墨,当场默写呈交天子过目。
后将原件与其对比,竟然一字不差。
其记忆力之超群,文章典籍只需一眼便能通篇牢记于心,通晓其精义,加之博览群书,令朝野百官钦佩,更得天子多次夸奖,无论出行何处都要将其带在左右,器重非常。
对于这位在朝野中颇有盛名,名为严嵩的天子近侍的话,戚景通自然是极为相信。
“那我这就命神机营准备——”
戚景通点头说道。
严嵩颔首。
临别时,严嵩突然叫住了正要前去传令的戚景通。
看着面前疑惑不已,不知道这位名为严嵩的国子监官员叫住自己还有何事的戚景通。
严嵩眨了眨眼睛,想起这些日子天子对于自己的臣下的家事莫名的感兴趣。
虽然有八卦的嫌疑,但为了满足君父那该死的恶趣味。
严嵩还是强忍心中的尴尬,表面上一本正经,仿佛在谈论着和如今征讨鲛人大战一样正经的公事一样问道。
“听闻贵夫人新近有喜,陛下闻忠臣有后喜悦非常……不知道将军想好长子该取何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