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妃枯坐了许久,想起了很多事。
曾经的那些欢声笑语、和乐融融,那些撒娇拿乔、红脸白脸,那些自以为是的温馨陪伴和为彼此着想。
却原来都是一场戏,一场布局了十几年的戏,戏里的人都带着自己的目的陪她演,只有她付出了一腔热忱的真心。
她被人教唆哄骗,拱上高台,去做那火中取栗的傻猫。
背后不知被人当成小丑嘲笑了多少回。
想到这里,徐太妃的眼泪不自觉的流淌下来,她万分悔恨自责,甚至觉得生无可恋。
她是燕北高高在上的太妃娘娘,却一心维护奸人,引狼入室,被人耍的团团转。
“我是不是很可笑,很蠢?”她喃喃自语道。
坐在一旁陪着她的萧瓒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身为儿子,说她可笑、说她蠢是为不敬,但有些话他不得不提。
“这对母女不是没有露过馅,是您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选择了轻信。试问当初若是指使冯姑姑监视我多年的是别人,您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吗?”
徐太妃含泪不语。
“您不会,”萧瓒替她回答,“这是不可姑息的重罪,搁谁身上都不会有活路,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可那对母女却全身而退了。
诚然,我们要看舅舅和景林的面子,但从那时起,我和大哥就已经知道这对母女绝非善类,她们的野心昭然若揭,她们的手段阴险而下作。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样的人,我根本不可能娶进门。”
徐太妃听了无限悲怆,悔不当初,哽咽的低语道:“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萧瓒没有看她,而是目视着前方,神色是千帆过尽后的毅然与冷静。
“您当然有错,这对母女纵然可恶,可您也错的离谱。
没有您的偏爱与支持,她们如何狐假虎威,又哪来的自信死缠烂打。
徐景秋行事会如此疯狂、不择手段、不计后果,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