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辰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躺在那张雕花大床上，锦被虽柔软，却无法减轻他身心的疲惫。“咳咳……”他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凉。

身旁的侍女赶忙轻拍他的后背，眼中满是担忧。宇文辰费力地抬起手，想要阻止侍女的动作。“莫要忙活了，朕这身子，自己清楚。”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苍白的脸上。他望着那束光，眼神空洞，思绪飘远。好像视线模糊间，看到了一个人影，只觉得十分熟悉，但是再继续看的时候，眼前就只是窗外的风景，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影了。他一时间眼睛里满是落寞，原来刚刚的都只是自己的幻想。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也不知道是在执着些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只能躺在床上，没有办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竟如此孱弱。

他试图挣扎着坐起，可努力了几次，都只是徒劳。“罢了，罢了……”他长叹一声，放弃了挣扎。现在自己最重要的就是调养好自己的身子，看看到底是不是别人害自己到这番田地的。

谢曼曼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努力地回想她的模样，却发现记忆越来越模糊。每一次都是徒劳，甚至有时候脑海里竟然想到的是柳玥。

有时候，宇文辰甚至会想，难道之前的种种，都是自己的幻想，那个叫谢曼曼的人可能根本就不存在。自己脑海里的那个人，难道一直都只是柳玥吗？

“难道，真的要忘记她了吗？”宇文辰喃喃自语。就在自己还在想着什么的时候，这时，柳玥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袭淡绿色的罗裙，身姿婀娜，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皇上，臣妾来陪你了。”柳玥轻声说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端着药的手现在也空闲出来，那药碗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样子也完全没有了昨日那般冰冷，好似带这些温柔的样子。

只不过就算脸上带着笑容，但是还是不达眼底，有些冰冷。好像昨日她根本就没有说过那些薄情的话，今日这样平静的样子倒是有些让人难以相信。

宇文辰看着她，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曼曼……”他不自觉地喊出了这个名字。但是明明眼前站着的就是柳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宇文辰看到她的时候，会脱口而出叫出谢曼曼。

柳玥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轻轻用手指划过宇文辰的脸颊，说话的时候眼神还带着几分魅惑的样子，险些把人的魂都勾走了。

“皇上，臣妾是玥儿呀。”她坐到床边，握住了宇文辰的手。宇文辰这才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是朕糊涂了，玥儿莫怪。玥儿现在还怪不怪朕？”

柳玥轻轻摇头，“皇上病着，难免记错，臣妾又怎么会怪皇上呢？况且昨日之事也是臣妾太过任性了，说出那样伤害你我之间感情的话，这都是臣妾的不是。”她一边说着一边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宇文辰看了也十分心疼，抬起手，轻轻的擦过她眼下的乌青。

“怎么才一晚不见你就成了这幅样子，没有休息好吗？”他抬起头，看着柳玥现在有些疲惫的神态，心里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心疼，但是又觉得心情好像更平静一些。

她拿起一旁的帕子，为宇文辰擦去额上的虚汗。说话的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好像根本就没有在意宇文辰说的事情一样，“臣妾只是昨晚睡得有些晚了，皇上不必担忧。皇上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恢复身子，臣妾看见您这副样子，心里真是担心坏了呢。”

宇文辰感受着她的温柔，心中却越发迷茫。有时候甚至觉得柳玥就是谢曼曼，曾经的那个人，只不过是自己曾经的幻想而已。

“玥儿，你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宇文辰突然问道。柳玥的手顿了一下，“皇上莫说这般丧气的话，这不吉利的话可不能再挂在嘴上了，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宇文辰苦笑一声，“朕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柳玥的眼眶红了，“不管怎样，臣妾都会陪着你。”宇文辰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日子一天天过去，宇文辰的病情愈发严重。他常常在睡梦中呼喊着谢曼曼的名字。柳玥每次听到，心中都一阵刺痛。每每自己看着宇文辰这个样子，都会心软，但是一听到宇文辰叫着谢曼曼的名字，自己心里的那一股恨意就油然而生，无论如何都是压不下去的。

这一日，宇文辰难得有了些精神。让柳玥扶他到院子里走走。阳光照在他身上，却没有带来多少温暖。“玥儿，是朕对不起你。”宇文辰缓缓说道。

柳玥咬着嘴唇，万般苦涩就在这一刻突然涌上心头，“皇上何出此言？”宇文辰望着远方，“其实朕心里一直装着曼曼，却把你当成了她的影子。但是有时候朕又觉得，你就是她，但有时候，朕又觉得不对。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朕在幻想着罢了。”

柳玥听着他的话只觉得眼角湿润，但是他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