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执着阿花的前腿,让它后腿着地,直立起来,怪模怪样的扭了几下,两只爪子做了一个捧书的样子,摇头晃脑好似私塾里的先生。
叶非鱼看它滑稽,情不自禁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时候心里才好受一点。
既然吃饭会碰到伤口,叶非鱼就拿着筷子喂到老道嘴里。
三人一猫分着一盘菜,阿花就只能委屈委屈少吃点肉,多吃点菜。只是这韭菜吃多了,会不会情难自禁,李修文尚没有此类概念,所以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一根一根,夹起来,丢给他吃。
风卷残云般,吃过饭之后,又各自喝了一碗菜汤。
廖长老专门捡来一个破碗,盛了半碗,端给阿花喝。
阿花的眼珠转了转,在征求李修文的同意之后,就伸出腥红的舌头,在碗里舔舐着菜汤。
李修文他们吃过饭,村里的青壮也吃过饭,廖家的妇孺也吃过了饭……只有胡老三,饥肠辘辘。又被人看住了,不能动弹。百爪挠心,痒痒的很。
“大哥,能不能拿点干饼给俺吃。要是实在没有的话,你们要有吃剩下的,都可以拿过来,俺都能吃。实在饿的受不了了!”
看管胡老三的青壮,冷着脸:“饭剩的多了,就是没你的份!”
廖长老专程吩咐过,这胡老三,犯下如此大错,害的村里是不得安宁。田地被他霍霍了不说,又花费了这几多银钱,请来道士,大费周折。眼见还要再添上一笔,使得家家不得安宁。
就算他胡家炊饼有名,就算他家只有这一根独苗了,也不能轻易放过!
他不是想当猪吗?今天先饿他一夜,明早就把他装进猪笼,扔到河里。有什么罪过,自有河神评判!
等所有人吃过饭,廖长老就宣布了对他的判决。
现场鸦雀无声,都沉默着赞同了这个决定。胡老三的脸白得吓人,一下子昏了过去。
此事就连袁老道也没有反对,要不是被李修文救了,他这把老骨头差点交代在那里。即便不是胡三动的手,也是诱发此事的引子,怎么可能救他!
眼见胡三就要成为河底的一缕亡魂,李修文却好奇他们吹得神乎其神的炊饼到底是什么味道的,心里起了救他的念头。
现场也只有他一个人有能力,并且有意愿救人。
并且他也能给出一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说法。
只因他认为,判语中“懒汉借枕头求富”,这胡三并不是想要害人,也是被蒙蔽了,被邪道当成了苗床,借自身养小魔。
虽不足惜,但能给他指出一条悔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