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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隐被重重掼在了李重霸案子前,面跄在地上,嘴里马上腥了。他的手脚都捆住了,一时挣不起来,扭头空出嘴巴,嚷道:“李押使!我乃王大将军使者,如何这般怠慢!”李重霸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其在座的一干将领大笑。
李重霸道:“听人说,人吃草料易发心疾,我以前不信,如今看来是了!”众人又笑。李重霸望着秦立道:“你知道崔彦曾那厮初领徐州时的一件妖事?”秦立道:“那些年妖事也多,押使说的哪一件?”李重霸道:“刘洪——可有人听说过?崔彦曾那厮初镇咱徐州不久,一日,有个唤作刘洪的村夫,骑了匹瘦瘠的白马,披了件土黄袍,凑着几个乔男女,径直入到府衙前说:我姓刘,当王徐!崔彦曾正与尹勘几个论事,听了唬得牙齿一战,舌头也咬下半半截来。也不问,即时使人收斩了。你等看这刘洪与王仙芝不都是腌菜的坛子——封(疯)了!”众人又笑。
曹君长却在末席道:“押使,其实谶书也写得分明,手提金刀起东方——卯金刀当再受命,只是不是他刘洪!”李重霸没理他,秦立却问道:“是谁?”曹君长见李重霸拉了脸,便只是笑了下。
王重隐在地下叫道:“押使!我叔父纵横江湖二十载,八方豪杰谁不闻名展敬,今又有兵上万,财货无算,岂是刘洪一类村夫可比!我叔父闻押使大名,敬慕不已,乃使重隐携金帛前来拜谒,愿唯押使马首是瞻,无心之人岂能为此?”李重霸听了嘿然一笑,长声问曹君长:“曹仙人,这姓王的可有天命?”曹君长知道这是戏他,非正经相询,他却却肃了脸,离席揖道:“押使,谶书上也有的。”秦立一脸惊怪,道:“你适才说的不是刘姓?”
曹君长道:“李氏天下将乱,王者迭兴,开宏盛世,所谓三皇同世,五帝同时!”李重霸笑道:“好啊,姓刘姓王偏都有份,我姓李的倒干瞪眼!”曹君长低头道:“此乃天命,押使若有心,莫如改姓!”改名应命的自古便有,改姓的却不曾听过,也是可笑,李重霸嘴里却道:“王重隐,本押使意欲称帝,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都吃了一惊。王重隐默不作声,李重霸呵将起来,王重隐才道:“押使待重隐如猪羊,重隐岂言得?”李详便上前拽了一把。王重隐又道:“押使,重隐须不是虎,何不将索子也解了?”
“解了!”
李详抽了短刀,这小子看着呆愣,没想还有点灵劲,他义父专好的便是凌人,作践得人一文不值他才称了心意,怎的肯将这憨子做虎的。
王重隐转身将左右的十来人看了看,又将李重霸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人虽说只是李详义父,两人长得还真有分相似,也是大脸宽额,只是眼睛大些、眉毛也疏淡许多。当然李详脸虽大,肉没有横长起来,只是一脸怪样的轻佻。而李重霸紫檀色的面皮上横肉凸起,胡须凌乱,满是傲狠。
“二庄主,何不早还?我叔已有意已退出贵庄。”王重隐故意先向王玫搭话,李重霸父子的无礼让他气难平。王玫哂笑了一下,将眉眼竖了竖。是恶意,王重隐看出来了,这人鼻头眉头都直硬,看得出来不是个容易相折的汉子。
李重霸将案子重拍了下,王重隐这才转身向前揖道:“押使,家叔有书子相呈!”李详接过去,拆了递到李重霸手前。李重霸抓在手里道:“王重隐,本押使欲称帝,下徐州,席卷天下,你叔相不相从呀?”王重隐道:“押使,家叔并未言及此事,重隐如何知道!不过重隐知道,家叔并无押使这般大志意。”
“那你叔是个什志意?”
李重霸已经在看书子了。王重隐便将王仙芝交代给他的话说了,市坊小人,江湖盐贼,惟知活家口、保性命什的。这些话书子中也写了,还写了他所以揭竿之由,语气苦苦诶诶,如对尊长,李重霸看了十分受用。不过他的职业本能很快地推翻了他天性的结论,王仙芝既是江湖名贼,又对过天平军,又打下了小王庄,说明这人非是庸夫!望见服软,喊退便退,莫不是要使诈?四镇官兵便是来也是冲着我李重霸来的,他着急什的?
“王重隐,你叔遣你来,可还有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