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立马有人不屑,“兄台此言差矣,夏岚风再好,有本事的英雄也不该去投靠一个女人,我等堂堂男儿,怎么能屈居在女人手下做事。”

“呵!”有人嗤笑,“兄台这话说的,女人怎么了,有本事的人分什么男女。兄台不敢在女人手下做事,扯天下英雄作何,难道他们都像你一样,只有靠着打压女人才能站起来。”

“就是,别扯上我,天下乱局已现,大家都想建功立业,跟着有本事的人走,才不管是男是女。”

“诸位可考虑清楚,不说其他,跟着有本事的人,活命的机会都比别人多,乱世,保住自己性命,保住家人性命,然后自己还能建功立业岂不美哉。要我说,那些拼命阻止你们的人,不定你们刚放弃,人家就偷偷跑去了。”

讨论正剧烈,二楼窗户突然打开,伸出一颗头颅,满脸横肉,凶神恶煞。

“兀那小子,你是不是夏岚风派来的骗子,尽给夏岚风说好话。”

刚慷慨激昂的年轻人一愣,立马扬起笑脸,抱拳施了一礼,“屈壮士,小的哪里刚跟壮士说假话,附近的人,都认识小子,小子和夏岚风有没有接触,大伙难道不知道,小子只不过就事论事。”

楼上坐着的人,正是安宁郡有名的屠夫屈白居,安宁郡有三分之一肉铺,都是他的。

“张布小子是吧,你说说,你为什么看好夏岚风。”

张布再次作揖,说道:“屈壮士听我说,家中父母皆亡,小子是由祖母养大,读了几本书,有些小想法,要说得不对,还请诸位见谅。”

“让你说就说,磨磨蹭蹭,信不信老子打你。”有脾气暴躁者,扬起拳头威胁。

张布收起脸上的笑,正色道:“诸位,先前北地大旱,受灾最严重的当属顺漳州,顺漳州州牧屠良,直接放弃两郡,保全实力,这样的人,你们敢跟着他吗,怕不怕自己有一天,就是被放弃的人之一。说完屠良,再来说赵备,赵备此人,心高气傲,旱灾时,赵备有没有对安藁州百姓进行救助?”

扫视全场,张布仰起头,声音利落,“没有,不仅没有,赵备还纵容底下人欺压百姓,哄骗百姓家中儿女,手里的土地,等他们没用之后,再找个名目集中起来杀掉。这样的人,你们敢跟吗?谁家中没有亲人,能保全自己,那能保全家人吗?”

张布说到这,满脸悲愤,朝着屈白居拱手道:“屈壮士家大业大,为了底下兄弟能活得下去,没少和衙门打交道吧,有那样的州牧,衙门是什么德行,屈壮士比我们都清楚,不怕大家笑话,小子手无缚鸡之力,没有诸位英雄能耐大,旱灾时,亦是散尽家财,购的些许粮食,才得以保全小子和祖母的性命。”

一滴泪落下,不仅落到张布领子上,还落到其他人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