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夜游神钻进偏殿一泥塑石像后,就入了阴阳交接之地。
驾起阴云,飞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就来到这一恢弘庄严的城隍庙里。
夜游神乃是九品阴将。
有资格直接面见城隍,倒也无需让人通传。
“启禀城隍大人,外面来了个道士,手上拿着黛州福德神的宝珠,领着一妖魂说要求见您。”
走来大殿里,夜游神上前,与一身材高大的鬼神禀道。
那鬼神,虎头燕额,着一身青灰长袍,头戴阴冠,正是蓟州城隍。
“有趣,没想到竟有能得斌山公的青睐,他究竟是何来历?”
蓟州城隍闻言,心下暗忖道。
随即,看了眼那夜游神问道:
“那道士姓甚名谁,你可问了?”
“小的走的匆忙,不曾询问。”
夜游神摇头道。
“那先将人带来,容本城隍来问问。”
对此,蓟州城隍直接言道。
“是,城隍大人。”
夜游神连忙答应。
随后,退出了大殿。
约莫一刻钟后,那夜游神就领着韩湘子与余姝来到了这蓟州城隍大殿。
“小道韩湘子,拜见蓟州城隍!”
“小妖余姝,叩见蓟州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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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此殿,韩湘子与余姝就朝那蓟州城隍行礼。
见状,蓟州城隍微微颔首。
接着,便微眯起眼来,细细打量了那韩湘子一眼。
“韩道长,你因何来求见本城隍?”蓟州城隍问道。
韩湘子答道:
“小道来此,是想见乔兆昔乔判官。”
“乔判官?”
听得此言,蓟州城隍神色一惑。
有些不明白韩湘子的意思?
“这乔判官眼下就在阴律司,韩道长想见他不难,只不过他自入了蓟州城隍庙,还从未有人拜访过他。”
“不知韩道长与他是何关系?”
“并无关系。”韩湘子摇了摇头。
便耐心与蓟州城隍解释道:
“不瞒城隍大人,这位余姑娘乃是乔判官的旧识。那乔判官尚在阳世时,曾与她百般恩爱。”
“余姑娘为了乔判官,甘愿舍弃半仙之身,削骨为凡,只可惜功亏一篑,最后只留下一缕精魄残存。”
“贫道承了她人情,加之为其痴情折服,便带她来见乔判官了。”
“原来如此。”
闻言,蓟州城隍这才恍然。
“不知城隍大人以为方便否?”韩湘子又问道。
“自然方便,韩道长手持斌山公的宝珠,叫本城隍如何不答应?”
蓟州城隍笑了笑,道。
言罢。
韩湘子杵在原地,脸色微滞,喃喃自语:
“斌山公?”
“这宝珠不是黛州福德神的吗?”
看那韩湘子糊涂的模样,蓟州城隍才言道:
“韩道长有所不知,这黛州福德神,本是前朝的斌山公。”
“当年,本城隍曾在他的麾下任职,任乡社灶神一职。斌山公见我资质出众,便竭力栽培我,最后保举我出任蓟州阴阳司司主。”
“好在我不负斌山公所愿,花费了六十载,就坐上了这蓟州城隍的位置。”
话到最后,已是满脸深意看向韩湘子。
那黛州土地公公在蓟州城隍看来,可是慧眼识英雄的高人。
当年,若非是他,恐怕自己也决计走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但那时的他,已是一位阴差了,且修行鬼法的资质已显露出来了。
如今,反观这韩湘子,连真人一境也没有。
却值得斌山公如此看重,竟将那福德珠就赠予了后者。
看得出来,这韩湘子在他眼里,比当年的自己要更为出色!
同被斌山公所看重,蓟州城隍倒好奇,这韩湘子身上到底有哪里吸引住了他?
一番说完,韩湘子瞬间就明白了:
“没想到城隍大人,与那黛州福德爷还有如此渊源。”
怪不得,他临走之时,那黛州土地公公曾说拿出此珠来,那蓟州城隍必定礼遇自己。
原来其中文章,竟是出自这里。
不难看出,这黛州土地公公是蓟州城隍的伯乐,后者于他而言,也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来人,传城隍旨意,让那乔判官来此。”
不多时,蓟州城隍就对左右小鬼吩咐道。
话落,当即有小鬼领旨,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