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辽兴军节度副使张觉已然掌握住了辽兴军的汉军。
还有那中京副留守、广陵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左企弓之子左泌如今是易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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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位中书舍人、枢密直学士虞仲文等十余名汉官也都成为了大宋拿捏在手心的棋子。
这些人不是手里边有大把足可以致他们于死地的把柄被大宋捏在手中。
就是已经有意改头换面,把自己的未来,放在了助大宋光复燕云十六州的大业上。
至于南京道的各州县,那些汉人官吏兵将们,对于大宋的感观越来越好。
特别是自打开始按户产出兵的制度搞起来之后,令整个南京道怨声载道。
甚至有不少的百姓拖家带口,开始南逃入宋。
对于这样的举动,高璋自然是恨不得敲起锣,打起鼓,再挂上一条横幅来欢迎他们的到来。
并且第一时间严令各地官吏,一定要严格按照程序,将这些辽人安置妥当。
万万不可令这些辽人在大宋境内受到欺压。
这一切,当然都是为了让那些辽国的汉人们看清楚,你们到了我大宋,活在我大宋治下,肯定要比活在辽国幸福安宁。
还有不少归乡的辽国汉人将士,在看到了家乡的亲人日子过得越来越苦,内心也同样蠢蠢欲动。
甚至有不少,暗中串连,派出代表回到宋境,与那些之前跟他们做过思想工作的皇城司成员私底下勾通。
不仅仅是南京道,就连那西京道的汉人所居的州县,亦是颇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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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北方,随着自己的亲弟弟萧嗣先成为了南京留守,萧奉先做大事的信心越发十足起来。
先是暗中指使人传播流言,诬陷其母文妃勾结其姐夫耶律挞曷里、妹夫耶律余睹和弟弟萧显密谋立敖卢斡为帝。
短短不过十数日的光景,这样的传闻,就已然在中京大定府中悄然地传播了开来。
耶律余睹披着一件厚袍,快步随着家仆,来到了书房前,就看到了那前任御前都检点,现如今因为失去一臂,再也无法担任武职,而被天子授命为大内惕隐都监的萧思远。
此刻,左袖空荡荡地垂落在案几之下,右手放在案几之上,反复紧握成拳的萧思远听到了门外的动静,赶紧站起了身来。
“思远兄,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深夜到访?”
耶律余睹赶紧上前恭敬一礼,然后扶着这位自己颇为敬佩的好汉子坐了下来。
看着那耶律余睹那副从容模样,萧思远不禁心中一沉,扫了一眼书房门口之后小声地问道。
“贤弟你这些日子,难道就没有听到半点的风声?”
“风声?小弟我这段日子,都在城外整顿军备,今日方入城,到底是什么风声,还请兄长直言相告。”
看到这位现如今在大内惕隐都监任职的挚友那张显得十分严肃的表情,耶律余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你知道不知道……现如今有流言说贤弟你勾结文妃长姐之夫耶律挞曷里和附马萧昱,与都元帅耶律淳里应外合,谋立晋王。”
此言一出,耶律余睹两眼夸张地瞪得溜圆,直接拍案而去。
“什么人如此用心险恶,这是想要晋王还有我等的性命不成?”
好在耶律余睹反应快,怒骂两句之后便及时收声,回身走到了书房门口吩咐几句之后,便将书房大门重重地合上。
“兄长你可知晓陛下是什么反应?”
“陛下是什么反应,愚兄我焉能知晓,要知道现如今我虽为大内惕隐都监,可是至今见到陛下不过两面而已。”
“陛下的左右,已经全部都是那萧奉先的人……”
耶律余睹的脸色越发地变得难看,怎么也没有想到,那萧奉先手段如此阴狠歹毒,根本不讲武德。
如今陛下身体尚自强健,犹在壮年,这个时候,萧奉先就开始搞这样的骚操作,想要将他外甥的竞争对手物理清除。
“我要扒了萧奉先那狗贼的皮!”耶律余睹目光阴枭地落在了书房墙上的宝刀上。
“贤弟万万不可如此,现如今,那萧奉先贪生怕死,这些日子出入府邸,身边都有过百甲士护卫左右。”
“想要寻机诛杀他何其难也,何况现如今,这流言愈传愈烈,萧奉先必定会在近期鼓动陛下,向你们动手。”
“愚兄从大帐皮室军的同僚那里收到了消息……”
萧思远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与那耶律余睹小声地商议了足足一个时辰,耶律余睹这才亲自将那萧思远送出府门。
站在门口,迎着那中京凛冽的风雪,耶律余睹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细缝,久久都未动弹一下。
直到风雪中再无蹄声,耶律余睹这才转过了头来,看向身边的心腹,在对方耳边低声叮嘱一番之后。
心腹领命,快步冲进了风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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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思远坐在车中,满脸皆是疲惫不堪之色,目光愣愣地看着车中那豆大的灯火。
思绪瞬间又拉回到了一个多月之前,那位宋国年轻的小高相公与自己交流之时所说的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