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有一艘名叫忒休斯的船，每年都要靠岸修整。

每次修整，工匠都会拆掉它上面一些已经腐朽的木头，换上新的木头。

最后一次，工匠拆掉了船上最后一块旧木头，换上了新木头。

这时候，这艘船无论是样式外观，还是名字，都和原来一模一样，但它还是原来的那艘名叫忒休斯的船吗？”

听着李逸提出的问题，吴垒想了想，迟疑回答：“应该是吧？既然大家都认为它是忒休斯，它就是忒休斯啊？”

“好。”

李逸点了点头，又问：“那如果把之前取下来的老部件，重新组合起来，恢复成原来忒休斯的样子。

那么究竟这个老材料做成的船是忒休斯，还是用新材料做成的船是忒休斯呢？”

吴垒张了张嘴，却愣住了。

见他一脸茫然，李逸笑了笑，又问：“假设你有一条项链，有一天，项链的一个环断了了，你换了个一模一样的环，把项链接了起来。

后来又坏了一个环，你又换了个新的。

一直到最后，项链所有的环都换了一遍，它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它还是那条项链吗？”

吴垒更懵了，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在抽筋。

李逸见状，笑着又加了把火：“再比如，人体所有的细胞，每隔七年，就会全部换一遍。

那么七年之后的你，还是你吗？”

吴垒张大了嘴巴，眼睛都直了。

李逸看着他，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有个科学家发明了一种技术，把你替换下来的细胞恢复成七年前的你，他拥有你七年前所有的记忆。

那么究竟你是你，还是他才是你呢？”

“……”

吴垒抬起了手来，捂着脑袋哀嚎：“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直播间里，观众看到吴垒哀嚎的样子，都被逗得哈哈笑着。

但在说笑之余，他们也都在讨论着这三个换汤不换药的问题。

“其实垒子说得没错，如果所有人都认为新材料做的船是忒休斯，那新船就是忒休斯。”

“哦，那如果所有人都认为七年前的你才是你，那现在的你就不是你了对吧？”

“很可惜，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如果所有的社会关系都认为七年前的你才是你，那现在的你真就什么都不是！”

“我思故我在！社会关系算个毛！”

“那你去森林里当野人吧，在社会里，人就得受到别人的承认。”

“打住！醒醒！都醒醒！这不是个美食节目吗？怎么聊起这些问题了？”

镜头前，黄小明也冲李逸追问：“你别转移话题，你还没说，老卤水怎么一直保留香味呢！”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