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夫人咬牙切齿,却还是矫揉造作地拿出小女儿低眉顺眼的情态,表演了一番声泪俱下的言辞恳切:“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放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对待恩人,小女子必然感激清零,断不可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事!不然只教天打雷劈!”
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疑似未来救命恩人云棠珺已然差不多觉得全世界的氧气好像都快要离他而去了,只剩下将一抹苦笑惨淡淡地凝固在僵硬得麻木的嘴角上的力气:“……是吗?”
可是你的表情正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我,对此还是不要抱有任何希望的好。
“你!简直被狗血蒙蔽了心眼!”云棠珺看似无力,但始终油盐不进,出离的愤怒使得藤夫人不由分说地捏断了手中的团扇,她甩了甩宽阔的衣袖,银牙咬断,眼神一凛,只阴森森地说,“算了,又不是非你不可,了不起我再等上个千年万年就是……”
云棠珺听不下去了。
哦,不是,是严重的呼吸困难,不支持他继续听这女人这般没完没了地BB下去了。
好难受啊。
只有……
呜呜呜。
藤夫人这厢正忙着赌咒立誓,并没有引起云棠珺的任何反应,却迎来了一阵悠扬清雅的笛声。
那笛声由远及近,声声呜咽,如泣如诉,说尽了凄苦之情。
“谁?”藤夫人大惊失色,附近的枝叶如同无数警惕的刀斧手,随着她的轻喝一起,争先恐后地发出了一阵沙沙的声响,“究竟是何人在捣鬼?”
然而四下无人作答,反而是那原本红得可怖的雾气,随着这幽雅清韵的笛声,竟然逐渐淡去了颜色。
藤夫人杏眼圆睁,连忙招呼那些伺机而动的藤蔓向着笛音飘扬处发动攻击,却只是得了一个统统无功而返的结局。
更加诡异的是,云棠珺本人虽然歪着脑袋看起来是晕过去了,但他那被无数枝条缠得严严实实的左手手腕处却有雪白亮光蓦地一下穿破了层层障碍,发出了一道闪耀夺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