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拍了拍双颊,好了,走吧。
岂料待到准备离开时,却偶然听到了有人在拐角处的杂物间里接打电话的声音。
对方的音量已经被压得很低很低了,奈何还是被他听得到一点。
其实也就一点点。
讲话的,是一个年轻男生的声音。
“放心,我定会按照计划行事。”
云棠珺的脚步一滞,啊?什么计划?
这嗦得是神马登西?是我这种小虾米配听到的吗?
那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又继续说:“我知道,多年苦心经营,成败皆在此一举。”
牙白!本来还浑浑噩噩的云棠珺顿时醒过神来。
不开玩笑,他好像真的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
怎么办?是该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还是……
只一个稍纵即逝的踌躇之间,一件浅灰色的衣衫从那间杂物间里不紧不慢地飘了出来。
云棠珺与其面对面见着了,正是那个刚刚面亲眼目睹有人被拧断脖子后、仍然面不改色吃下生鱼片的超级猛男——喏,我就说他不一般吧?
那个人一只手揣兜,一只手握着手机,正在眼也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云棠珺看。
他的目光沉寂得没有一丝丝波澜,似是在打量一个无关紧要的死人。
虽然不知究竟是如何感知到的,但是无形中,云棠珺从没像此刻一般认知清醒,确实有冷冽到喧嚣的杀意无声地蔓延开来,匕首一般,只朝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飞扑而去。
如果眼神真的可以化作刀子,那云棠珺恐怕已经被干脆利落地切成一盘“生人片”了。
这位灰衣裳的小哥好渗人的气势,云棠珺想,只一个眼神,差点给我吓得当场跪下了。
虽然这位小哥哥霸气侧漏,有些吓人,但是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可以面不改色随时随地叫人“爸爸”的家伙,只要他把心一横,抛却本来就所剩无几的良心,自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就像是现在。
云棠珺做浑然无知状,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了几步,露出了小兔子一般天真无邪的笑脸。
“同学,你迷路了么?卫生间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