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已然变得一片模糊,继续走,也是失魂落魄地机械完成公事罢了,毫无感情可言。
虞翰飞的情况比云棠珺要好点,但是好得不多,越是往前走着,越明显也为小腿上的负重所累,额角处渗出了点滴晶莹的汗珠,却还是能够张开嘴不紧不慢地说上几句,这点比起只顾得上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某人,无疑要强上许多。
“比你们平常学校里的长跑累吗?”
云棠珺恍惚听到虞翰飞的声音,恍惚点点头。
哪里想到此刻再看看身旁之人,竟有置身于云雾缭绕的山中之感。
他心下一惊,不由得玩命甩了甩脑袋。
汗水随之飞溅而出,在清晨氤氲潮湿的雾霭中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度,落到地面上,却是很快找不见了。
云棠珺的心里苦巴巴的,只恨虞翰飞是没话找话。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们寻常人家的长跑,哪里会有腿上的这疙瘩碍事?
就算累,也该说是“腿上好像被灌了铅”。
而不是实实在在地被捆了这么一坨不知名的物体。
由它拖累着,越拖越来,好像快要散了魂。
望见天国里的众位天使在向我殷切地招手了。
与他同病相怜可心情明显不同的虞翰飞模糊地笑了笑,虽然面色亦是不佳,但是瞧着好像不是太过在意的样子:“这东西能吸食人的气力,用作训练时,说是不管底子如何,都可以很好的激发出人的潜能,促进成长,它……习惯了就好了。”
云棠珺的疲惫不堪内心难得弹冠相庆。
看,果然就是一个用来抽干力气的东西,被我说着了吧?
可是如此丰富的内心戏反映到身体外部,却像是个摇摇晃晃的醉酒翁,若非虞翰飞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可怜的云棠珺小朋友,怕是要再次栽倒在地了。
虞翰飞一手搀着身形不稳的云小歪,嘴上却条件反射一般发出了必然之必的嘲笑声:“大清早的,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上一滴,这就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