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跟战友在东北休整的时候,一起包的。
这一刻,他不是苏木,是山君。
缅怀峥嵘岁月的那个任务率出奇的高,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山君。
一杯敬故去的战友情,一杯敬曾经的军旅生活。
跟李大娘和陈雪茹早就打好了招呼。
年夜饭他自己在家里吃。
吃了饭,再去西吉祥胡同找他们一起守夜。
大概率也就是苏木和陈雪茹守夜。
李大娘撑不了那么久,意思一下就回去睡觉。
……
初一。
苏木醒来,屋外的太阳已经挂的老高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倾洒进来,照在拔步床的边缘,使得紫檀木家具在阳光中越加显露出了历史的厚重。
枕边有个吐气如兰的睡美人,就把细嫩的脸蛋贴在自己的腋窝处。
随着苏木将她揽在怀里,还发出了一段慵懒又魅惑的鼻音。
这绝对是诱惑犯罪。
“早啊,雪茹姐。”
苏木探头,轻点朱唇,给了陈雪茹一个早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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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几点了?”
陈雪茹回过神来,猛地坐起。
初一要拜年。
陈雪茹在京城没有别的亲人了,去给干娘拜早年。
可,太阳都那么老高了,就有点急。
苏木也被催着赶着起床。
毕竟师娘亲口承诺的‘苏家这一支的大妇’,不能太懒散,要做表率的呀。
要知道这才第一个年头。
老太太其实早就起了。
听到东屋那边有了动静,就又抿嘴一笑,回了二进院。
昨个儿,他们又是守夜,又是因为第一次两人一起过年而激动不已。
小两口恩恩爱爱,是值得原谅的。
李大娘宫中待过半生,出来又是半生,什么情况没见过。
她老人家跨约了几乎百年,现在思想比很多年轻人更新潮。
嗯,或许不应该说是新潮。
而是看得开。
拜完了年,三个人的重组家庭吃了一顿不知道能不能算早晨的团圆饭后。
就要各自忙碌了。
陈雪茹要去她的朋友那边走动。
往年也是这样的,今年自然更不能例外。
毕竟家有一老,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咂摸点味儿,就能闻到来年风声将起的预兆,猜透了七八分。
苏木虽然不曾了解这个世界,但大致走向和一些重要年份他还是知道的。
风渐起,他自然也不吝提醒。
所以陈雪茹要走动的。
何况徐掌柜现在更是走马上任了前门大街这一片的居委会主任呢。
要论范金友事件的最大既得利益者,非徐掌柜莫属了。
片儿爷的宅子如愿落到了手,还摇身一变被受命成了居委会的主任。
闺蜜成了未来风口浪尖时的切身利益相关人员。
陈雪茹要去拜访。
但又不能带着苏木一起。
哪怕徐掌柜对自己跟苏木的关系,心知肚明。
但大过年的,这是原则,不能戳破。
起码不应该是这个时间,通过这种方式戳破。
李大娘等来了全英子和她弟弟虎子的拜年。
距离近,而且这关系嘛……
全英子没有老人了嘛。
顽固固执的古老头没了,李大娘的生活反而比之之前好了太多太多。
果然就是有福之人不愁忙,无福之人魂断肠。
真实写照。
苏木骑车回了大院。
才过垂花门,就见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围拢在前院空场上。
“这是怎么了?”
苏木随口问道。
“以后咱们院搞一个叫什么团拜,就是大家初一凑一块拜个年,省的各家孩子挨家挨户的跑,你是不知道,去年那XXX家跟XX家就差点因为压岁钱打起来……”
穿堂西耳房的刘王氏王大妈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热心的给苏木解释。
“哦,那就在这里等着?”
苏木想了一下,支下自行车,都站满了人,推到自己家门口太费劲儿,先搁这儿把全院团拜大会开完了,再回去吧。
“你去前面簸箩里有瓜子,抓一把磕着呗。大家伙一起摊的,我觉得这个就挺好,比给孩子压岁钱有数……”
苏木没去。
他压根不知道这事儿。
而且,也没人找他收份子。
这瓜子,不吃也罢。
感觉到了一丝自己被排斥在外的游离感。
苏木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