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了女人,又叫秀儿六爷在女人这儿呆着,不必跟去,徐一真张长贵两人则各自收拾了药箱物件,又检查了面巾口罩,便出门了。
天光大亮,正是农民下地,山民进山,船夫出船的时候,可村里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偶尔的,能看到有人出门,似乎要去做什么,也是贴着墙边小步疾走,一副躲避什么,鬼鬼祟祟的样子。
“哎,这位兄台。”徐一真伸手招呼这人,想要打听点事。不成想这人看到两人吓了一跳,接着撒丫子飞快的跑掉了。
徐一真起先不明所以,转头看到同样不明所以的张长贵,花白头发带着面罩,恍然失笑。
莫非是把他们当成打家劫舍的强盗了么?但也不想想,强盗哪会大白天的来这么穷困的村子。
走了不多时,果然看到石磨石碾。越过石磨石碾,远方是一条羊肠小道,周围再没有房屋,已经是出村了。
左边人家,门前挂着白,想来就是徐十三家了。
徐一真来到门前,摇动门环。门环击打在门板上,声音略显沉闷,却在更加寂静的村子里传出老远。
半晌,无人应声。
他试着推门。门被稍微阻隔了一些,便被推开了,露出门后黯淡无光门洞。
两人不禁对视一眼,都感到一丝凉意。
“都到这儿了,进吧。”张长贵小声说。徐一真迈步入门。
门洞是黄土垒成了,黄土里还混杂着秸秆。东边墙上有个神龛,上面摆着一副观音像,像前还有三株已灭的线香。
“看样子,那妇人所说,极有可能啊。”张长贵看着神龛,感叹了一句。
什么?徐一真没听懂。
张长贵指着神龛解释:“这种放在门洞神龛里的神像,差不多相当于守护神,祈福一家平安的。多是摆观音、财神、或是祖先牌位。
“既然是守护神,必定是每天香火不断。但现在香火燃尽并没有续上,怕是家里人都病倒了,甚至于……”
甚至于死掉。
徐一真听得心惊,不由紧走几步,要去看看究竟。来到院子,徐一真猛地停住,不敢上前了。
一个女人,形容枯槁,一步三咳得正走出房门。她身边,一七八岁小男孩正小心搀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