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知来回晃着陈戈的胳膊，“陈戈，我饿了。”

陈戈宠溺地捏捏许念知滑嫩的脸，“刚好，我包了饺子，那我们就提前吃年夜饭吧。”

“好啊。”

陈戈没料到许念知今天会来，只是听话地象征性包好了过年要吃的饺子全部冻在了冰箱里。

许念知先他一步跑到冰箱前，打开一看，是大片的白色，空荡荡的，跟自己家里被李红霞塞得满满当当，一点空间也没有的冰箱，形成鲜明对比。

陈戈的冰箱里只有一颗冬日里几毛钱一斤的大白菜和几颗歪三倒四的鸡蛋。

陈戈跟过来在许念知身后说道：“老师，饺子在下面那一层呢。”

许念知没有打开冰冻层，她转身皱眉问：“你平时就吃这些？”

她知道陈戈为了省钱从来都是自己做饭时，根本不存在因为经常在外面吃饭而没有在冰箱里屯粮的可能。

陈戈解释，“老师，这些就够我吃了，而且我也没打算待在这里过年……”

许念知打断他，“你还不如直接说你没打算过年，连肉都没有？陈戈，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你不能天天都吃这么清淡，营养不良了怎么办？高三学生除了学习之外，吃的方面也很关键，可别到了最后冲刺阶段身体却吃不消了……”

陈戈看着许念知无缝衔接切换到班主任模式，只觉得心头暖烘烘的，他的老师总是很关心他，而且是唯一关心他的人。

指责和埋怨底下是深深的关切，陈戈很乐意听许念知这样的唠叨，每一句都表明他的老师很在意他，当然许念知说什么他都爱听，

陈戈从背后抱住许念知，在她耳边轻哄，“老师，我不知道你要来，我本来打算去你那个城市的，所以就没准备什么东西，明天我就去买菜买肉，我给你做大餐好不好，我们一起过年。”

陈戈说话时，热气喷洒在许念知耳廓，少年身上青春的荷尔蒙气息钻进她每个毛孔里，这种极具安全感的姿势让许念知头脑有些发昏，她一时间忘了反驳大年初一是不可能有卖菜的。

但有情饮水饱，许念知生出跟陈戈待在一起过一个寒酸的，就算没有充足丰富年货的年也无所谓的念头。

许念知靠在厨房边的门框边看着陈戈娴熟地拿出大小合适的锅具，接水，烧水，下饺子，他的动作熟练，时不时还扭头朝许念知看一眼，等对上视线就会轻轻微笑一下，像是走在前面的小狗在确定自己的主人有没有将眼神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吃完热气腾腾的饺子，许念知坐在沙发上等陈戈收拾好，她打开电视机但找不到遥控器，于是只好歪着脑袋看着正在播放的新闻联播。春晚倒计时

等到陈戈从厨房出来后，春晚倒计时在屏幕上闪烁，生肖蛇被设计成可爱的金色吉祥物形象，许念知有些恍惚时间过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