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嫂看着儿子们好像一下子懂事了许多,心中也安慰。但这会儿,却并不认同儿子的话。
觉得季云霜自己要留在山里寻山货,要出了事,也是她自己的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因为下雨的关系,外边本来就黑得早。若是在山里再出点什么事,她以后可怎么办?
“你那叫照顾?你爹成了个傻子,你就烧点柴火他烤一烤,脑子能好?你要是闲着没事,你找大夫给你爹看看脑子去。”
“娘,你能不能讲点道理?这逃难路上,我上哪里去跟爹请大夫去?”
胡大舟还有句话没说的是,眼下家里连填饱肚子都成了困难,哪里又有余力花钱去给父亲看病。
就算要给父亲看病,那也得等他以后赚钱了再说,和现在他去山里找陆家大嫂完全不搭嘎。
胡大嫂却是胡搅蛮缠,说他有空上山,不带自己亲爹去看病就是不孝。
季云霜就是在这个时候,牵着一头白黑花纹的牛回到驿站的。
胡大嫂正努力阻止儿子不要上山,孙美香却是在努力挤眼泪,向陆寅珩证明自己的无辜。
看到施施然出现的季云霜,两人都像被掐住喉咙了一般,瞪眼看着她,露出一脸滑稽的神色。
好半晌,孙美香才结结巴巴道:“你……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季云霜看着众人的表情,很是无语。她不过就稍微晚回来了一会儿,众人怎么都一副头七烧纸见了鬼的模样?
“可是……可是刚才大郎哥……”孙美香看向陆寅珩,眼里的惊恐藏也藏不住。
“我从来没说她出了事,一切都是你在说。”
陆寅珩冷眼看向她道:“你以为把树藤上打结破坏,就能悄无声息地害死她吧?
结果没想到回来的途中遇见了我,你担心暴露,不敢跟去瞧,一直在驿站里等消息吧?
结果看见只我一个人回来,你便理所当然的以为她出事了吧?”
孙美香没想到他不但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就连自己心里的想法他都猜得半点不差。
她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嘴里却崩溃地喊道:“不……我没有!大郎哥,你为何要诬陷我!我们那么多年的情谊,还比不过这个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