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怀月惊惧中感觉身后一道寒意,抖了一下,又将被子裹紧,可寒意一分未减。
疑惑探出头,扭头看到身后的殷淮安就像见到凶兽一般,发自内心的恐惧让她下意识惊呼一声,缩到床榻最里面,离殷淮安要多远有多远。
殷淮安冷嗤:“醒了就把药喝了。”
“什么药?”慕容怀月并不觉得他会给自己请大夫。
“治病的药,你要是在你母亲之前死了,可怎么是好。”吐露出口的话语狠毒无比,殷淮安阴恻恻地看她神情逐渐趋于崩溃,心中隐约有些畅快。
他亲自端来汤药到床榻前,逼迫慕容怀月喝下。汤药苦涩,入喉的同时眼泪也顺着眼角落下。
慕容怀月双眼氤氲地看向殷淮安:“是我害死了秋儿,可我已经被责罚,你为何一定要苦苦相逼?”
“责罚?”殷淮安不屑,“你这也叫做责罚?你还没有尝过家破人亡的滋味,你还不能死。”
慕容怀月无声落泪,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能和父亲母亲相见,之前遭受种种凌辱不敢寻死便是靠着这个念头撑下来的。
她想,只要活着,说不定总有相见的那一刻。
殷淮安到屏风外,吩咐丫鬟给慕容怀月沐浴更衣,末了指着锦匣说道:“让她穿这些衣裳。”
一个时辰后,慕容怀月着一身嫣红绣牡丹的裙衫坐在八仙桌前,殷淮安已经差人送来膳食,他屏退下人,听音阁只有他们二人。
慕容怀月不明白他这番反常是为何,多疑使然,她看着桌上的膳食毫无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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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淮安见她不动筷,亲自盛了碗八宝鸭汤放在她面前:“明日大将军生辰,你随我去贺礼。”
慕容怀月怀疑自己听错了,抬头看他:“为何让我去?”
殷淮安并不作出解释,只是自顾自地喝酒。
房内一片寂静,慕容怀月看着面前逐渐冷掉的八宝鸭汤,终于拿起调羹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她认识殷淮安两年有余,之前总觉得这人不知天高地厚,可现在看来却是城府极深。
是她不知好歹,妄想任意摆布这样一个天之骄子。
“你吃完就好好安歇吧。”殷淮安起身,裹着一身酒气离开听音阁。
楼汛候在阁外,见自家主子出来,连忙跟在后面,亦步亦趋,不敢逾矩。
“楼汛。”
“属下在。”
“明日秋侍郎是否也会赴宴?”
“会的。”楼汛不解,“将军有何安排吗?”
殷淮安负手而立,回头望了一眼还亮着烛火的听音阁,勾唇一哂:“明日带她去。”
一早,慕容怀月被丫鬟伺候着起床,用过早膳后便上了轿辇。
久违的被人侍奉,慕容怀月竟然有些不自在,用膳时都胃口大减,进得不香。
正兀自出神,外头有些动静,抬眼看去,轿帘被掀开一侧,殷淮安进到轿辇里。
和她坐同一辆轿辇吗?慕容怀月歪头看着挨着自己坐下的殷淮安思忖。须臾,收回视线,殷淮安这个人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一路无言,殷淮安视她如无物,并不理会她。
到了大将军府邸,下了轿辇,总管带着几名家丁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