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真是的,这都年下了,老是不在府中。”何孝岚撇嘴,十分娇憨。
云落笑笑,一言不发清点着各处送到府中的节礼。
“对了,我昨儿去膳房,经过药寮发现有人在煎药,府中是谁病了吗?”
云落一顿,笑说:“我这几日有些风寒,所以煎几副药来吃。”说时,还咳了两声。
何孝岚关怀道:“也是,这几日天冷,你忙里忙外,要多注意身子。”
“多谢夫人关心。”
何孝岚百般聊赖地挨到晚膳,终于等回了殷淮安。她娇笑着扑倒殷淮安怀中,柔声道:“我还以为等不到和你一起用晚膳了呢。”
殷淮安淡然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支精巧贵重的发簪:“怎会,这几日忙着,让你等久了,这支发簪当我给你赔罪。”
何孝岚偏过脑袋,说道:“你给我带上。”
殷淮安抚着女子秀发,将鬓边一缕青丝别到耳后,轻柔的将发簪簪到发中。何孝岚仰脸刚要说话,殷淮安俯身在红唇落下一吻,以扇遮面,笑道:“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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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孝岚脸颊通红,张了张嘴,娇嗔一声,便挨着殷淮安落座。
云落在旁服侍用膳,何孝岚关怀道:“你受了风寒,还是回去歇着吧。”
闻言,殷淮安眉一挑,不动声色看过去。云落看了一眼殷淮安,行礼说道:“多谢夫人关怀,奴婢吃过药好多了,药寮那边也说奴婢再吃两副药即可。”
云落服侍殷淮安多年,主仆二人的对话不用明说也明白。殷淮安一敲桌子,说道:“你回去歇着吧,天冷,药得趁热喝才好。”
云落了然,见过礼便退下。她去到药寮,将煎药的东西收拾好,带着去到别院。
慕容怀月正窝在躺椅上昏昏沉沉的,听见外头有人说话,便起身出去,一瞧,竟然是云落过来了。慕容怀月笑道:“你怎么过来了?”
“来送煎药的家伙什儿,将军说天冷,怕弄玉来回取药,万一药冷了失了药效可就不好了。”云落话回得妥帖,让慕容怀月心下一热。
“进来坐吧。”
弄玉将煎药的东西放到小厨房,端着一壶热水回到房中,边为她们倒热水,边说道:“姑姑,除夕能给我们留些烟花吗?”
云落说道:“当然可以,不然在别院过年也太冷清了些。”
“那就多谢了。”慕容怀月温和说道。
云落看她,多日不见,人不仅消瘦了不少,精气神也愈发差了。现在的慕容怀月虽说和顺有加,但眉眼间的浓愁格外让人心疼。
云落不敢多留,起身说道:“府中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还望小姐好好照顾好自己。”
慕容怀月双手捧着茶碗暖手,见云落要走,纠结半晌,还是没敢问殷淮安的近况,只是让弄玉好生送云落出去。
两人一走,房中只剩她一人,慕容怀月用巾帕遮住嘴咳了起来。大婚那日她受了风寒,一直没好利索,这两日高热虽然退了,但是低烧不断,而且一入夜就咳嗽。
喝了半茶碗温水,她到内室里躺下,又昏睡了过去。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有大半时间都在睡着。
浑浑噩噩中,她隐约感觉床榻边似乎有人在盯着她,勉强睁眼瞧过去,内室昏暗,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高大人影立在床边。
心头猛地一坠,她瞪大眼睛、捂着胸口一下坐起身,缠着声音问道:“是谁?”
那人影不说话,只是俯身靠近她。
“弄玉?是你吗?”慕容怀月想要下床,眼前一黑,跌回床榻上咳嗽着。
人影见她如此,终于开口道:“怎么每日喝药,身子却还不见好?”
熟悉的声音,慕容怀月喘了口气,抬头望去:“你怎么过来了?”
殷淮安并不说话,走到屏风外拿了支蜡烛折回内室,有了烛火,慕容怀月这才看清殷淮安的神情并不好。
就这么一瞬,她整个人紧张起来,双手扣着被子,小心翼翼抬眼看着他。
借着光线,殷淮安上下打量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蹙眉问道:“几日不见,怎么成了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