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怀月只好跟上,可当她走近些,看清中间女子的样貌时,一时怔在原地——这人竟是日后殷文钊府邸里的乐师。
那日她在殷文钊府中受辱、正兀自难过时,就是眼前这位乐师柔声安慰她,并且送了她一支发簪。
只可惜那支簪子没多久便被殷淮安发现,并一怒之下将其毁坏。
想起,慕容怀月禁不住心里发酸,她抬手抚了抚头上极贵重的两支发簪,一时百感交集。
“姐姐,她果真生的好看,我想认识她。”
慕容怀月一顿,看了眼花云,勉强一笑:“你们以后会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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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又看向那乐师。女子一颦一笑眉眼尽是风情,慕容怀月心中叹息,不怪殷文钊会心动,只是花云——
“云儿。”
“怎么了?”花云扭头看着慕容怀月。
慕容怀月一顿,终究是无法言说,只好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我们该回去了。”
“好吧。”
回到凤羽阁,慕容怀月挨着王妃坐下,花云则与她同坐一处。
慕容怀月问道:“你不去和殷大将军一起么?”
“才不要,我要和姐姐一起。”花云有些口渴,捧着酒壶就要喝,慕容怀月忙拦住她,递给她一只酒杯。
花云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闷声说了句:“哎呀,我忘记这是在皇宫了。”
一旁的王妃倒是喜欢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满眼笑意地看着她们。
丝竹弦乐声起,夜宴随着圣上一番庆贺之语拉开帷幕。
宾朋满座,众人把酒言欢、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慕容怀月饮了两杯果酒,随意扫过在座宾客,这才发现殷文钊和殷淮安的位置竟然在堂下左首。
大周以左为尊,夜宴之上如此安排,圣上厚待意味不言而喻。
再饮了半杯酒,她从怜音手中接过纨扇,轻轻扇着风。
花云尽兴吃喝了一阵便觉得没什么趣儿了,她拉着慕容怀月,疑惑道:“秋儿今晚怎么没来?”
“秋儿本是要来的,午后觉得身子不适,就在家中歇息了。”
花云“哦”了一声,含着几分失望说道:“那日在明珠楼,秋儿还说要和我再饮一回酒呢。”
“那过两日,你和秋儿得了空便来王府,我煮青梅酒给你们喝,好不好?”
“青梅酒?”花云好奇,“我没喝过,好喝么?”
慕容怀月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你会喜欢的。”
花云雀跃,说道:“那过两日我便去!”
见她如此开心,慕容怀月心情也被带着轻快许多,她眯着眼笑笑,偶一抬头,竟与斜对过殷淮安的视线碰上。
只是那么一瞬,她便匆匆垂下头,装作无事发生。
可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她始终觉得那抹视线没有移开,而是依旧在她身上。可她又不敢抬头确认,只得干坐着,心下难受。
闷头饮了一杯酒,她低喘了口气,不舒服地揉着额头。怜音发现她不对劲,附耳问道:“小姐是不是难受了?”
慕容怀月眼下微红,低声道:“嗯,酒喝得有些急,扶我出去醒醒酒吧。”
花云见状,忙搁下筷子,一把揽住慕容怀月,说道:“我陪姐姐去吧。”
夜里有些起风了,微风凉爽,倒也沁人心脾。
慕容怀月坐在廊下,看着花云又蹦又跳禁不住笑了。她轻摇着纨扇,靠着栏杆闭上眼歇息,心神放松之际,突然听到花云大呼大叫起来。
她忙睁开眼看去,却不见花云的踪影。她慌忙走了两步,细分辨声音是从不远处的凤凰池传来,便急忙赶去,与此同时扬声唤人过来。
只是这个时辰凤凰池周围没什么人,她小跑着扑过去,见花云在水中已然说不出话,便顾不得其他,一手把着池边跳进水中,一手拼命伸着想拽住花云。
只是花云因着溺水慌乱,生死之际见一只手出现在她眼前,便也什么都顾不得,死死地抓住那只手不肯松开。垂死挣扎之人力道之大,慕容怀月根本抵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