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么?
她抬起头,一双桃花眼满是不可置信,纠结半晌,她咽了咽唾沫,盯着殷淮安的背影弱弱开口:“谢谢……”
殷淮安回过身,一扬眉:“为何谢我?”
“……”慕容怀月嗫喏着回道,“我以为你会生气……”
“我是生气。”殷淮安拿起妆奁旁的锦匣递给她,“给你。”
慕容怀月下意识接过,打开一瞧,双眸似有星光闪动。
“是紫茉花露?”
“嗯。”殷淮安一抿唇,往外走了两步,“你今儿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慕容怀月捧着锦匣发怔,一直到怜音进来服侍她沐浴,她才意识到殷淮安已经离开许久了。
低头瞧着手中的香粉,她有些茫然,直到怜音再三询问,她才回过神。
躺在榻上的时候她迟迟无法入睡,黄梨木雕花大床上难得只有她一人,她竟感到有些空落落的。
翻了个身,她轻唤怜音,怜音忙打起床帏,问道怎么了。
“我想喝水。”
怜音倒了碗花茶递给她,她一气喝完,将空茶碗递给怜音。怜音见她不躺下,柔声问道:“夫人怎么了?”
慕容怀月内心纠结,末了,还是问道:“淮安在书房吗?”
“将军在书房呢,夫人要奴婢去叫将军吗?”
“不用,不用。”慕容怀月躺下,“我睡了。”
床帏放下,她扯着云锦被的一角胡思乱想着,今晚之事不是不感激他,只是总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一声轻叹,她扯高被子盖住脑袋,努力让自己入睡。
同样难以安眠的还有殷淮安,他披着一件外袍,坐在书案前胡乱翻着书。只是心下烦闷,他坐不住,又起身在房中踱步。
手中握着一块儿罗帕,指腹轻抚着罗帕一角绣着的“月”字,他不由得一阵苦笑。
正兀自伤神时,门外传来楼汛的声音,他收起罗帕,又是一贯的冷淡神色,道:“进来。”
楼汛进到书房内,回禀道:“将军,事成了,元亲王的死士已经被围剿了大半。”
殷淮安眯起眼,颔首道:“知道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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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汛正欲退下,忽又想起一事,转身说道:“将军,江痕说明日要您亲自去一趟,商议一下细节。”
“好。”
楼汛退下,殷淮安在书房等了半夜,估摸着慕容怀月已经睡了,他去到汀雨殿,悄声进到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