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你不肯走就不走吧,也是你的命——”她踉跄了一下,抱着留香怔在原地,茫然环视一眼周围,又缓缓而行。
夜幕之下,偌大的将军府似乎只剩她一人,空阔、安静,不闻杂声。
回到房中,她抱着留香躺在贵妃榻上,清泪洇进留香的皮毛之中,她抚着留香的脑袋,心中酸涩异常。
待留香没了,殷淮安会给她寻一只极难得的、乖巧漂亮的西域猫,是啊,人都喜欢乖巧漂亮的,像留香这样野性难驯、不听话的,怎么可能被人爱惜?
也就她糊涂,偏偏喜欢这么一只狸猫。
胸口沉闷得厉害,她埋首于留香身上,低声啜泣着。
窗外,一道颀长身影在廊下站了片刻,便静步离去。
行至半路,他驻足不前,余光往身侧一瞥,沉声道:“你尽管回去歇着,又没有什么事交给你去做。”
身后之人上前一步,恭敬道:“将军,夫人从去院墙下一直到回房,您都一直跟着,但其间却一言不发,属下有些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殷淮安冷哼一声,“你下去吧。”
楼汛犹豫再三,还是大着胆子开口道:“将军,其实府内之大,未必容不下一只狸猫,属下斗胆,请将军顾虑夫人心情。”
殷淮安抿唇不语,少顷,踱步离去。
楼汛在身后很是无奈,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他依旧摸不透主子的心思。
翌日一早,慕容怀月是被怜音叫醒的,她起身环顾房中,见自己竟睡在床榻之上,而留香不在,便着急问道:“留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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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音一边服侍她更衣一边说道:“留香被将军抱出去了。”怜音笑着解释道,“夫人不知道,您昨夜抱着留香睡在贵妃榻上了,是将军夜半过来发现的,之后将军把您抱上床,又唤来奴婢服侍您——”
怜音后边说的慕容怀月都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只一个疑问:“留香——被淮安抱走了?”
“对啊,夫人怎么了?”
慕容怀月喉头一哽,摇了摇头:“你先下去吧,我想再睡会儿。”说着,她缓缓躺下,翻了个身,扯高被子盖住脑袋。
眼泪安静落下,洇湿枕头,她闭上眼,耳中似有狸猫哀泣的叫声。
痛苦地捂住耳朵,那猫叫声却愈来愈明显,令她喘不过气。
她缩在被子里打颤,不停地安慰自己,只是一只狸猫罢了,没什么不能舍去的,她还有旁的——
自欺欺人大抵是管用的,她在被子里哭了一阵儿,不似刚才那般痛苦,反而觉得有些乏累。
正迷蒙之际,似乎有人轻轻拍了拍她。
慕容怀月以为是错觉,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可下一瞬,被子被稍稍拉下去一点,露出她半张脸。
“月儿,你是要闷死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