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在明珠楼前停下,慕容怀月被扶着下来,翩跹进到酒肆内。
妙红早已等待多时,连忙将人迎进雅间,一边倒水一边笑盈盈道:“来得这样早,恐怕得要你多等一会儿了。”
慕容怀月温和一笑,道:“你既找我帮忙,我自然得早些来,来早了我等等也无妨,就是别让那学秦筝的姑娘白等着。”
“她还要一会儿才到呢,你先用些吃食。”妙红将茶点摆在她面前,故作随意道,“怀月,你不知道,我那个表妹是为了一高门公子这才想学秦筝。我本想在乐坊随便请个师父教她便罢,后来听说你是京师有名的秦筝圣手,便厚着脸皮来请你帮忙了。”
慕容怀月喝了口茶,有些羞赧道:“秦筝圣手——也太夸奖我了。我也只不过是能弹几首曲子罢了。”
妙红扬声大笑,道:“我要是有你的本事,必得自吹自擂上天,你可倒好,如此谦逊。”她摇着纨扇,好奇道,“你这一手秦筝必被许多人夸赞过,不说别人,只说殷公子,他难道没夸过你的筝是京内第一?”
慕容怀月一怔,有些不自在道:“……没有。”
妙红讶异道:“怎会?你在家中给殷公子弹过秦筝吗?”
慕容怀月摇了摇头,尴尬地端起茶盅。
妙红似是浑然不觉她的不自在,继续惊讶道:“这是为何?”
慕容怀月双手捧着茶杯,低声道:“淮安他……应该不喜欢这些。”
“怎会?会不会是你对他有什么误会啊?”
慕容怀月满眼迷茫,少顷,她摇了摇头,道:“我们不说这些了。”
妙红莞尔一笑,道:“好,那我们不说这些——我跟你说说我那表妹吧?如何?”
不待她回答,妙红已然笑道:“我那表妹一心爱慕那公子,我这个做姐姐的却很担心,生怕妹妹吃了亏。”她将纨扇搁在桌上,捻了块儿糕点吃,“如若那公子如殷公子那般,是个会疼人的就好了,只可惜我瞧着不是——不如待我妹妹来了,你帮我劝劝她?”
“什么?”慕容怀月忙推辞道,“我如何劝?我也不懂这些——”
“怎会?你就拿你的切身经验说给她听就可以。”
慕容怀月一顿,很是无措。
妙红见了,疑道:“怎么了?难道殷公子待你不好么?还是你与殷公子之间有何嫌隙?”
慕容怀月怔住,旋即既是心急又是磕绊地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和淮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