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裴玄清召见大臣议完朝政之事,特意命人将还在围猎场专心寻找猎物的慕容逸尘召了回来。
慕容逸尘手执白子,随意落在一个位置,敷衍的很是明显。
“皇上在宫里叫臣陪着下棋,消遣放松便罢了,怎的来了围场不去打猎,还是靠下棋消遣啊?”
不愿被拘束在此陪着他下棋的意味毫不客气的表露无遗。
裴玄清瞟他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执起黑子,缓缓落下。
他嗓音清冷疏离,却又带着半开玩笑的意味,开口道:“朕将婉儿丢在跑马场,特意在此与你商议你的终身大事,你还不满意上了?”
“啪嗒。”
慕容逸尘手中白子忽而掉落在棋盘上,瞬间将已有的棋局打乱。
为何突然提起他的终身大事?
他们二人也可说,算是一同长大,裴玄清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知道他的抱负与心胸,知道他的温柔与狠辣,知道他的仇恨与纠葛,知道他的一切一切。
这些年来,也从未曾刻意催过他这方面的事。
是他哪里又没做好,让裴玄清发觉了什么吗?
可明明自上次失态之后,他都将情绪掩藏得很好,甚至连昨日的篝火晚宴,他都不敢将目光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按理说,不会有破绽的。
裴玄清微抬眼眸,唇角一勾:“输不起?”
慕容逸尘深吸一口气,稳住思绪,低头去看,原来棋局早已分明,他又输了。
再抬头时,他恢复了寻常模样,笑得温和又散漫:“怎会?臣是棋艺不精,一向赢不过皇上,可从来都是愿赌服输的君子。”
“至于这终身大事,皇上最懂了,臣的终身大事乃清除世家,为我慕容家讨一个说法,为天下百姓谋一份福祉。”
“倒还是,任重而道远呐。”
裴玄清垂着眼眸,一颗一颗将黑子捡回棋盒中,语调严肃了些许:“昨夜江归原派了人来朕的营帐。”
“果真年纪大了,瞧着是孬种了些,要往朕后宫送个人,想借此来卖个好,为江家谋得一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