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逼迫下,王建军夫妇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跟我在王宇辰日记里看到的内容差不多:拥有电竞天赋的乖孩子被不理解的父母逼出了抑郁症,但可悲的是父母却根本不认可这种病的存在,只认为是王宇辰为了不想上学而找的借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夫妻俩一合计,就把王宇辰送到这里来戒网瘾。
在网戒中心待了一个月后,王宇辰哀求他们带他回去,并且保证自己再也不打游戏了。但两口子一看,这才来一个月就变得这么乖,那就多待一段时间,“治病要治本”。
结果两口子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了网戒中心打来的电话,说王宇辰喝了大量的消毒剂和洁厕灵自杀,还好发现的早,及时洗了胃,命总是保住了,但是现在急性肾衰竭了。
两口子哭天喊地,嚷着要网戒中心负责。杨远信说送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是亲手签的免责协议书,学生的自杀行为,网戒中心是没有任何责任的,但是网戒中心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可以帮王宇辰治疗,只要能找到匹配的肾源,就能救活王宇辰。
两口子先是自己配型,没成功,接着又发动了家人朋友,还是不成。
就在他们濒临绝望的时候,一个陌生电话打到了王建军的手机上,说在和庆有个叫安小虎的男孩和王宇辰配上了,只要你们想办法把他弄过来,你们的儿子就有救。
听到这里,我急忙问:“那个给你们打电话的神秘人是谁?”
王建军回答:“电话里的人叫我别多问,手机号码也是虚拟号,而且每次给我打电话都不一样。”
“我的所有数据都是他给你的?”
“对,他给我传真了厚厚的一摞资料,特别详细。”
“那DNA数据是怎么搞的?”
“我们也不知道,估计他们在医院里也有人吧。”
“那个人说过什么时候给你儿子换肾没?”
“他说明年的一月份……”王建军的表情有些羞愧。
我笑了,然后问王建军:“你觉得王宇辰还能等到明年一月份吗?”
王建军和冯小玲脸色一变。
我继续说,“现在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如果把我弄到这里来真是为了给王宇辰换肾,那我现在已经来这里半个月了,早就可以安排换了,为什么还要等到明年?你们呀,被别人当刀使了还不知情,现在看来,恐怕我的肾不是给你们儿子准备的。”
眼看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我换了个柔和的语气:“我在病房里见过王宇辰了,跟我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其实你们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人就算只有一个肾也能活下去的,我愿意免费把一个肾捐给王宇辰。”
“真的?”王建军夫妻不敢置信。
“真的。”我握住他们的手,装作真情实意:“我来的这段时间你们也是真的把我当成儿子在照顾,对不对?感情是没有办法做假的,我能够感受到。等我从这个网戒中心出去后,我愿意捐一个肾给王宇辰,我说到做到,你们也帮我尽快出去好不好?”
“我们这样对你,你却还愿意帮助宇辰……”冯小玲又开始擦眼泪了。
王建军也红了眼圈,问:“怎么帮你,只要能做到的我们都做。”
“很简单,帮我找一个人,叫付连海,他住在和庆省城的天鹅湖小区。”
王建军夫妇有些犹豫,问我找到人后怎么说,要干啥。
“你们什么都不用做,”我说,“只需要告诉他,安小虎在兰陵网戒中心等他就行了。”
这是一招险棋,但是时间不等人。
会面结束后,我亲昵地挽着王建军和冯小玲的胳膊,宛如真正的亲人一般走出了谈话室。
远处看热闹的孩子们见到这一幕,眼里既羡慕又嫉妒。他们以为我已经说服父母,可以离开这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孙丽娇路过,一个没站稳摔在我身上。
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然后一张小纸条悄无声息的塞进了我的手里,她低声说:“让他们打听这个人。”
两天后,冯小玲独自来到网戒中心,说王建军去和庆省城找付连海了。
此外,她还给了我一份报纸,在这份报纸的角落里有一块豆腐大小的报道:孙姓男子携家出游遭遇车祸,一家三口无一生还。
冯小玲说:“我打听过了,报纸上说的这个人就是你纸条上写的孙智学。一个月前被一辆大货车追尾,货车上的钢筋飞出来了,一家三口当场就被叉成了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