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喉中干涩,吐字变得格外艰难:“师尊……”
“怎么了,阿轩?”白衣人轻笑,“喝了酒的分明是为师,怎么感觉你好像也醉了?”
是的,他觉得自己快醉过去了,山栀子浓郁的香味让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
他动了动唇,却发不出声音。
“好啦,阿轩,别傻站着了,回去吧,下回一定不要等为师了,也就是这次你运气好,为师回来了,若是下次为师留在那儿,那你岂不是要等一夜?”
他没动,也没吭声,心里却在默默说:那我就等一夜。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心底的固执,白衣人轻轻一叹,从他身边路过时,他闻到了淡淡的清香,没有山栀子那般浓郁,若有若无的,如同雨后的白兰花。
走了几步后,白衣人停住脚步,没回头,但声音飘了过来:“真的等傻啦,怎么不动?阿轩,别傻站着了,快跟为师回家。”
他因“回家”二字心底一阵悸动,不自觉露出笑意,道:“好,回家。”
之后的很多日子里,他都会站在台阶口等待晚归的白衣人,虽然嘴上说着可能会留宿外头,可她即便再晚,也都会赶回来,实在来不及,也会送一个纸鹤过来,告诉他一声。
柳溪来忽而弯起唇角,似乎很开心,可眼角却偏偏有着一点泪光,如同清晨叶瓣上的露珠。
“溪来?”不忧觉得他这模样有些诡异,于是抬起爪子拍了拍他的脸,它小心翼翼收起了爪子,只在柳溪来脸上留下了一点点红,倒是没有抓痕。
柳溪来摸了摸它头,道:“别担心,我没事。”
不忧不解道:“那你为什么又哭又笑的?”
柳溪来的声音带着干涩:“看到这些画和文字,感触颇多而已。”
不忧动了动耳朵,不满道:“一些没脸的画,有什么好看的?况且云锦词你几乎日日见到,没必要觉得稀奇啊。”
“画中人有脸的。”柳溪来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