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之只觉得心里像是被挖了一块空落落的,那些东西都是他从小收藏的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既然向柔不知道,他就自己派人去寻,他就不信找不回来。
可惜他最终要失望了,整个侯府都是向柔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不听向柔这个当家主母的话,而去听谢澜之这个被褫夺爵位废人的话。
向柔像是看不见谢澜之的失魂落魄,接住哭诉道:
“花了这么多银子将芳儿和舅夫人救回来,母亲自然是想如往常一样待她们。
可你也知道芳儿已经入了奴籍自然不能当大家小姐,那管事还说会定期派人人来查看侯府是否阴奉阳违。
没办法母亲只得狠心让舅母去浣衣院当个洗衣服的粗使婆子,芳儿去净院当个刷恭桶的粗使丫鬟。”
谢澜之不可置信的问道:“刷恭桶的粗使丫鬟?!”
刚刚谢澜之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那些文玩古籍上,并未关注张慧芳的身份,如今听到张慧芳成了粗使丫鬟大吃一惊。
向柔拿着帕子擦眼泪的手顿了顿,一脸看笑话的瞅了谢澜之一眼:
“是啊老爷,芳儿去伺候你们的时候,你们没闻到她身上一股臭味吗?
听跟她一起同住的小丫鬟说芳儿身上都被腌入味了,她们都不愿意跟她一起住了呢!”
谢澜之的眉头紧紧皱着,心里就像狼吃了幞头,咽不下吐不出,有苦说不出,只能暗忍。
向柔却像瞧不见谢澜之的难堪之色接着说道:
“本来我并不想让芳儿去的,毕竟她只会刷马桶,可芳儿她说会好好照顾你,定不会让你受一点苦。
母亲也怜惜芳儿,想着芳儿与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定会好好照顾你,还将咱侯府当月要用的银子都让芳儿带走了。只是......”
向柔小心翼翼的瞥了谢澜之的断腿一眼:“只是没想到老爷竟然断了一条腿回来,母亲心心念念的长孙也夭折了。”
刚说着又哭了起来,哭的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是儿媳不孝啊,让母亲临死前连也没见她大孙子一面,就那样带着遗憾走了”
向柔是懂得怎么插刀子的,不管谢澜之问她什么,她都能拐到谢澜之断腿和那个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