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倏忽而逝。
院落中,秋风瑟瑟起,飘零的落叶,掩埋在刚过秋雨的泥泞尘土之间,表皮脉络泛黄,已是入了深秋。
季秋自幽州出后,不知不觉间, 就已过去了两个多月。
这一日,甘陵县许府内。
季秋挺立如松,周身气血澎湃,筋骨噼里啪啦作响,犹如一张绷紧的大弓般,散发着浓厚的压迫感。
他的双拳内敛于袖袍之间, 五指紧攥, 并拢成拳。
在他对面立身者, 是一灰袍老者。
“架子摆的不错。”
“两个多月时间,到了现在观这外势,看来已有所成。”
“且让老夫来瞅瞅,成效如何!”
老者赤手空拳,看到季秋摆出这副有模有样的姿态之后,缓缓点了点头。
待到话语落下,身形瞬息化为残影,只往前提了半步,下一刻手肘一挥,就往前直轰而出!
半步崩拳!
许渊势如猛虎,手中虽留了几分力气,但那其中的劲道,却也不能小觑。
季秋见此, 并未意外,已是习以为常。
下一刻他便催动起了许渊所传的炼体法, 用以刺激开窍,随后低声肃喝, 便气血冲霄, 握拳迎上!
两人的劲力于这小院迸发,气血沸腾间,那劲力与真气的结合,其中散发出的波动犹为恐怖。
一拳砸下,如有千钧重担,两人或拳或肘,虽没发出什么战斗余波,但是那股将力道凝为一点的可怕掌控力,却比之大开大合,以真气化为武道战技要更加难上三分!
练武练至这般地步,已经能称得上是入微之境,不再和最开始只晓得修习浅薄技艺一般了。
大乾武道,说穿了底蕴还是太过粗浅,哪怕是练至先天,也无法与炼气士比肩,就算有超出桎梏者,也就最多如同林玉甫一般,再难有所进境。
因为他们自身就是开道者, 路到了尽头,就已经断了。
除非由惊才绝艳之辈再次将其续上, 可那是需要几代人不停传承,才有希望做到的事情,仅凭极个别人,绝然难以达成。
但大炎的无漏金刚境,却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