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确实是来了,不过不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而是入夜后淅淅沥沥的又下起了小雨。
江心雨猛然惊醒,肖渊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不是还担心他们烧粮草吗?
如今下着雨便是有桐油也烧不起来,这里离着河道很远也不会决堤。
睡吧,一切有我。”
感受到肖渊温暖的大手江心雨往他怀里缩了缩,只是心里那股不安还是消不下去。
不过夫君的怀抱太温暖了,白天又赶了一天的路确实累,迷迷糊糊江心雨又睡了过去。
其他帐篷里的人也都逐渐睡熟。
就连守夜的人也被雨声催眠了不少,守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台昏昏欲睡。
远处树林里,一群黑衣人手里牵着绳子,每条绳子上拴着十几个人。
那些人衣衫褴褛眼睛灰白,统一低头坐在地上像木雕泥塑一样。
黑衣人都穿着蓑衣而那些人却坐在雨里仿佛无知无觉,有些人身上甚至爬了蜈蚣之类的虫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直到寅时三刻也就相当于现代凌晨三点半的时候,领头的忽然拿起个铃铛轻轻摇了一下。
明明并没发出声音,那些奇怪的人却猛然都站了起来,跟随着摇铃的人一起往营地的方向而去。
凌晨是防护最薄弱也是人最困的时候,再加上细雨霏霏潮湿温热,便是那些守夜的人也都睡熟了。
哗啦啦的雨声遮盖了脚步声,直到那群人到达帐篷附近也未曾有人察觉。
领头的几个黑衣人各自分了个铃铛,不同的频率把怪人分成了几组,分别从不同方向进入营地。
忽然同一时间铃声的频率完全变了,刚才还笨拙僵硬的人忽然猛的抬头仿佛恢复了神志。
那些人的眼睛依然灰白神情依然麻木,只有鼻子在轻微的松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很快,一声凄厉惨叫打破宁静。
早有准备的东厂番子和几个士兵头领以及肖渊他们迅速拿起武器冲出来,却见营地已经成了人间炼狱。
四面八方到处传来惨叫,可是漆黑的夜里毫无光亮根本分不清敌我。
“点火把,快点火把。”
“先不要乱,别误伤自己人。”
关键时候还是东厂的番子顶用,很快熄灭的火把风灯都被点燃,好多兵丁这才发现自己砍的一直是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