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让跟着小豆子往里走,看到被打的不成人形的老头和小腹插着一枚长锥的老太眼睛都红了。
紧咬槽牙单膝下跪给“肖渊”见礼,却不等叫起便咄咄逼人质问钦差大人为何草菅人命。
辰九学着肖渊的样子冷冷一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官?”
如果是真正的肖渊说出这句话应该是压迫感十足,冯让还真未必敢顶回去。
可辰九毕竟是假的总差了那么点意思。
冯让觉得自己伟大极了,即便是跪着也挺直腰杆据理力争。
江心雨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抓起老婆子的尸体撕啦一声把整个袖子撕掉,
“冯大人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都跟你说了有贼人行刺钦差你是听不懂么?
你要是不瞎的话就看一眼,谁家灾民老太太长这么一身皮肉?”
江心雨说完把那老太太尸体直接砸到了冯让身上,一条雪白紧实的臂膀跟老婆子沟壑纵横的黑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冯让一惊连忙退后,这下也看清了,知道是自己误会老脸一红跪下请罪。
江心雨给辰九打了个眼色悄悄伸了两根手指。
辰九会意,以不敬上官对同僚出手的名义打了冯让20板子。
按说这个刑罚并不重冯让也没什么好说的,可坏就坏在多事之秋有人浑水摸鱼。
东厂番子的办事效率很快,查验清楚其他人都是灾民之后就给放了。
都是附近村子家境不好出来逃荒的,互相之间并不怎么认识,那老头老太太半路加入他们也不熟。
老头子挺硬气,觉得自己跑不了震断心脉自裁了,江心雨也只让人把尸体一烧接着赶路。
冯让挨了板子骑不得马找了辆空车趴着,手下几个副手轮番探望话里话外说钦差不近人情。
冯让本来知道自己错了有些心虚,但这会儿被有心人一拱火犟脾气又上来了。
河西大营往年也经常参与救灾,京城里来的上官都什么德行他门清。
再加上这次来的还是名声不好的太监,不光冯让,其他的兵丁也多有轻视。
这时候的老兵又被称为兵痞兵油子,都是些不认县官只认现管的。
冯让人虽鲁莽但为人义气也不贪财,手下一帮兄弟都很敬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