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贵妃姐姐误会了,臣妾只是与她们玩笑几句,并无恶意。”娴妃如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宸贵妃并未再多言,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娴妃如懿起身。她的目光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了桌上的茶水上,似笑非笑地说:“这茶似乎凉了,不如让人换上一壶新的,本宫也好与诸位妹妹共品。”
随着宸贵妃的吩咐,宫女们迅速行动起来,屋内重新恢复了秩序。而娴妃如懿,虽然心中不甘,却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在后宫之中,宸贵妃的地位无人敢撼动。
宸贵妃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深意:“哦?原来如此。只是妹妹可知,后宫之中,和为贵。若事事都以惩罚相待,只怕这宫墙之内,再无半点温情可言了。”
言罢,宸贵妃不再多言,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侍女上前,将柔贵人与愉贵人扶起。那一刻,如懿的脸色变得异常复杂,既有不甘,又有无奈。
而高氏,则是暗暗庆幸自己今日得以避开一场风波,心中对宸贵妃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宫女的尖叫声划破了宫殿内原本压抑而沉闷的空气,她的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而颤抖:“贵妃娘娘,大事不好了!柔贵人身下……身下竟然流出了大量的鲜血!”这一声惊呼,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柔贵人的身上。
只见柔贵人此刻正无助地蜷缩在华丽的软榻之上,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仿佛正在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身下,那精致的锦被已经被鲜血浸透,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血液还在不断地从她的身体下渗出,沿着锦被的纹理缓缓流淌,最终汇聚成一滩殷红的液体,与宫殿内金碧辉煌的装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刺眼。
那血迹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悲惨而凄凉的故事。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宫殿内原本弥漫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气息。
慧贵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而严肃。她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宫女,随后果断地下达命令:“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宣太医!务必请最擅长妇科的太医前来,速度要快!”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宫女们闻言,连忙点头应是,随后匆匆离去,脚步在光滑的地面上敲击出一串急促而杂乱的声响。
宸贵妃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玉石,轻轻落在众人心中,激起了难以平复的波澜。她的目光温柔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与痛苦。当那句“柔贵人……她不会真的是有孕在身,如今却遭遇了这样的不幸吧?”缓缓流淌而出时,整个宫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嫔妃们的脸上写满了各异的神色:有的惊讶,仿佛刚刚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有的关切,眼神中流露出对柔贵人的同情与担忧;还有的则是暗自揣测,试图从这一连串事件中捕捉到一丝宫廷斗争的蛛丝马迹。她们的目光在宸贵妃与柔贵人之间徘徊,仿佛在观看一场无声的戏剧,而她们自己则是这场戏剧中不可或缺的观众。
娴妃的反应尤为引人注目。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复杂难辨,既有难以置信的震惊,也有难以掩饰的忧虑。她或许从未想过,自己的一次随意之举,竟然会引发如此轩然大波,更未曾料到,柔贵人的身体状况会如此脆弱,以至于一个简单的跪罚都能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宸贵妃再次开口,她的声音依旧平和而有力:“柔贵人……她最近可有提及身体不适?”这句话像是一根无形的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拉回到了柔贵人的身上。
宫女的话如同一枚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激起了层层汹涌澎湃的波浪。在场的嫔妃们听后,纷纷露出了惊讶与愤怒的神情,她们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射向娴妃,仿佛要将她穿透。
慧贵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那怒意如同夏日午后突如其来的暴雨,猛烈而直接。她深知宫中的险恶环境,更明白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背后可能隐藏的阴谋与算计。她冷冷地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娴妃,声音低沉而坚定,宛如冬日里寒风中的冰刃:“娴妃,你可有此事?”
娴妃一愣,随即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与从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慧贵妃质问的轻蔑,也有对自己处境的自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挑衅与不屑:“哦?本宫不过是找柔贵人闲聊几句,没想到她身子这么弱,跪了两个时辰就承受不住了?这可不怪本宫哦。”说完,她轻轻甩了甩衣袖,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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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们闻言,连忙行动起来,有的跑去请太医,而馨澜,则快步走到柔贵人的身边,蹲下身子,轻声安慰道:“柔妹妹,别怕,太医马上就到。你一定要坚持住,本宫会在这里陪着你。”
柔贵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微微点头,声音微弱而颤抖:“谢谢……谢谢贵妃娘娘。”
此时,其他的嫔妃也纷纷围了上来,虽然她们心中各有算计,但此刻却都表现出了关切的神情。毕竟,在后宫之中,任何一个嫔妃的“失势”,都可能成为其他人上升的契机,但同样,任何一个嫔妃的“不幸”,也可能成为整个后宫的“不幸”。
太医匆匆赶来,一番仔细诊治后,沉重地摇了摇头,低声对慧贵妃说道:“贵妃娘娘,柔贵人她……小产了。初步诊断,是因为之前受过罚跪,导致身体受到重创,这才……”